楚云风和秦慕雪赶到府门之时,府上的亲卫正和禁军陷入对峙,争吵不止,而朱誉晟还未从里间出来。他虽知道禁军所来为的是何事,却佯作不知,假意问道:“出了何事啊,你们聚集在此?”
没等亲卫们回答,那禁军派来搜查的首领抢先答道:“楚盟主,我们是北衙禁军护卫,今日宫中进了刺客,都监大人命我等全城搜捕,不得有一处地方遗漏,还请楚盟主和东平王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等才好。”
楚云风倒也十分投入,同这些禁军上演起了一场大戏,“刺客?京城这么大,你们这样毫无目的的搜索,如何搜得出谁是刺客?”
“哦,今晚的刺客有一名女子受了重伤,想必是潜入了哪家府宅,只要拿住那名女子,定然能找到所有同党”,那首领又是说道。
“原来如此”,楚云风微微颤动了下下巴,一脸镇定的同他们仔细分析道:“可据在下所知,前几日城中的叛乱,有不少人也受了伤,统领单凭这一点去捉拿刺客,难免会错杀好人啊。”
“这个请楚盟主放心,今晚那刺客与都监大人交过手,只要拿到嫌犯,都监大人自能辨认的出”,那首领拱了拱手,趾高气昂的姿态甚是张扬,“都监大人也说了,宁可错杀,也不能让刺客给逃了。”
楚云风在心底里冷冷的叹了口气,果真是阉人,心肠如此歹毒,答道:“既然如此,在下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东平王乃朝廷敕封的重臣,你们要是想进去搜查还得问过殿下才是,不该这般贸然直闯,若是激起兵变,怕是你们几人也担待不起吧。”
那统领不屑的笑了笑,言语中透着的尽是轻蔑,“刺客入宫行刺,扰了陛下清梦,此乃灭门之罪,我等例行搜查,即便是太子殿下也得谨遵圣意,如此才能显示出忠于朝廷的赤子之心。若是哪位王公大臣敢阻拦我等例行公事,那不但是心中有鬼,有窝藏和勾结钦犯的嫌疑,更是对朝廷的不忠。”
“呵呵”,楚云风忍不住冷哼几声,真没想到温季清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拿着鸡毛当令箭使,什么都打着朝廷的名义,可谓是奸邪至极。
朱誉晟此时正好赶来,带着朦胧的睡意,左右扫视了一遍众人,先是对楚云风问道:“贤弟,你也还未曾睡下呀?”
楚云风无奈的摆了摆头,“只怕今晚没人能睡的着好觉了。”
禁军护卫们看到朱誉晟,自是十分恭敬,不敢造次,忙一一向他行了行礼,禀道:“启禀东平王,我等奉圣谕前来搜查刺客,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朱誉晟顿时勃然大怒,人也瞬间跟着抖擞了起来,瞪着那对大眼,怒斥道:“大胆,你们捉拿刺客竟然搜查到了本王的府上,莫非是怀疑本王与刺客有瓜葛。”
那些侍卫被他这一顿呵斥,都被吓破了胆,立即跪倒在地,哆嗦道:“我等不敢,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京都之中,所有官宅和民宅都要搜查。”
楚云风看着朱誉晟怒气中烧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让人生畏。可叹自己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原委告知与他,只得劝说道:“殿下,既然他们是奉了圣谕,那就让他们搜吧,我们也别为难他们这些当差的。”
“多谢楚盟主体恤”,侍卫们感激地说道。
朱誉晟虽说十分震怒,可楚云风都发话了,他也不得不服这个软。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缓和了些语气,对围堵的亲卫们招手道:“放他们进去。”
禁军侍卫得了朱誉晟的允许,纷纷起身准备向里间行去,却听一声细尖的嗓音传来:“且慢。”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鹤发老者骑着匹棕色骏马徐徐的左右摇晃而来,此人正是温季清。沉甸甸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踩着青石板街,清脆明亮,本来喧嚣的人群立刻陷入了沉寂。
温季清行至众人跟前,被搀扶着下了马来,目色阴沉的望了眼那行禁军侍卫,冲带队统领大声骂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东平王的府上也是你们能随意搜查的。”
那统领浑身战栗,哆嗦着答道:“都、都监大人,不是您说要将所有的王公大臣府上挨个搜查吗?”
温季清气不打一处来,扶着衣衫用力一脚将那统领踹到在地,“混账,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东平王战功赫赫,乃朝廷封疆大吏,对朝廷自是忠心耿耿,你动动你的猪脑子也能想得出东平王不会派刺客入宫行刺啊。”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楚云风对这统领的遭遇倒颇为同情,明显的是温季清想要借题发挥,可看到朱誉晟、楚云风、秦慕雪都在,便只能让这些当差的遭罪。不过问季清的话说的倒是在理,朱誉晟要想杀他,哪会用行刺这等低级的手法,自然会光明正大的同他博弈。只是让温季清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菡幽宫主会和朱誉晟有牵连。
温季清嘴角微微弯起,老皱的皮肤也跟着紧巴巴的粘在一起,显出几条线来,“东平王,楚盟主,都是咱家的罪过,好在咱家来得及时,没让这些狗东西打扰殿下夫人和家眷歇息,还请多多见谅。”
“诶,都监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奉圣谕搜查,那小王自当全力配合,且让他们进去搜吧”,朱誉晟爽朗的说道。
温季清摆手道:“不必了,咱家替东平王担这个保,东平王定不会与刺客有瓜葛的。”
朱誉晟听他这样说,很是欣慰,感激道:“多谢都监大人对小王的信任,不过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