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傅东楼所言,修仙要先锻体,所以仙门弟子的身躯要比凡人强壮许多,这峰头上又是密林密布,有茂密的植被阻挡下坠之势,料应不会摔死人,众人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这三个弟子在神智昏迷的时候被蛮兽什么的直接吃了。
不多时,强忍着内宇界受创的弟子们纷纷叫嚷起来,一会儿是说这个树干上挂了一个弟子,一会儿又是那个茅草丛中躺了一个,竟是三个弟子都找到了。
说起来这还是因为骆云他们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前将山峰之上的隐藏危险都扫荡了一遍,不然这三个弟子的生死还真在未知之数。
总算没有死人,众人急忙驾驭法器,寻了一个距离此峰头远远的地方才停下来休息。
虽然这里只是光秃秃的一个巨石,什么都没有,可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松懈之余也有弟子内心暗暗埋怨那大霹雳门的中年弟子不自量力,参和昆仑元宗人家门内之间的事,却碍于他身份没有开口。
那中年人是大霹雳门的马添,颇受护法张雷的重视,这次搅进昆仑元宗的私斗之中,一来自然是想借机占得灵石矿洞,二来却是因为张威。
马添其实是听说过“骆云”这两个字的。
张雷的后辈张威原本是昆仑元宗外门弟子,在登云梯前榜战中不但输给了骆云,后来又被昆仑山寻了错处送回了大霹雳门,这自然是重重的在张雷脸上扇了一耳光。
马添便有了要为难骆云的意思,也借此可以在出了秘境以后向张雷邀邀功,可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一直紧锁眉头,眼睛中不时露出恨意,良久才道:“你们说,仙门正道,怎么会有人修行如此毒辣的法术,上来便伤人星窍?”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无他,这一伤,要耽搁他们好几年的修行!
东元派一人道:“星窍是修者根本。”
马添道:“你们谁有铸星丹?”
大家伙儿都是摇头:“那样珍贵的丹药咱们聚元境和引珠境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有?”
又有人道:“我想起来了,我上面有个极受师父重视的师兄,听说在东南一带历练时遭遇魔修,毁了星窍,师父为他四处求铸星丹……”他说到这里,声音渐弱,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
良久,马添才道:“这不可能,昆仑是仙门正道之首。”
另一个人却嗤道:“什么仙门正道?听说数百年前……”
“说什么浑话。”马添道:“这是禁忌,不可提起。”
……
……
潘子流这五个人,亲眼目睹了骆云手指都不曾抬起,就重创了不怀好意的那十五人!
那十五个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那种星窍被扼住的感觉从在矿洞之内的时候他们就有所体察,此刻哪会不知道如果再惹了骆云,说不定“喀吧”一下,自身的星窍也会被骆云重伤?
这一组甚至还有人竟然跪在了骆云面前!
围在洞口的霍自流他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骆师叔祖,是弟子多有冒犯和得罪,师叔祖大人不计小人过,若能容留弟子们在此修行最好,若是不能,弟子也决不敢有丝毫怨尤,只祈请师叔祖容留我们在这洞外停留几日,待我们找到了落脚之处,立刻离开。”
这份能屈能伸的本事,不是季流海,还有谁能做到?
别说霍自流,就连骆云都有些佩服他了。
可是就算是季流海说出花儿来,将身份放的极其低微,将态度表现的十二分的诚恳,骆云也不是苏流樱。
骆云没看季流海,他的目光停留在潘子流头上,潘子流的脖子几不可察的梗了一下,但还是低了下去。
“我这组里两位天炼峰的弟子,为了救助被水火雌雄兕逼到绝境的各位,身受重伤,原本及时救治便也无妨,可你们心怀不轨,拖延治疗,贻误伤情,对两位弟子的身体造成了极难恢复的创伤。”
骆云又道:“还有两位弟子正值闭关修行的紧要关头,却被你们强行中断,更有一人被烧的伤情严重,修行境界都有所倒退,你们也是修行之人,可知道这损失有多大?”
有多大,这真是不好说。
有的人即使闭关,其实数月、甚至数年也难有寸进,但这会儿非要怪罪于潘子流等人打扰,也是无可辩驳。
那俩人的修行是苏流樱中断的,霍自流也明明是被苏流樱烧的,却要算在他们头上!
可骆云这样说,又有哪个敢反驳?
潘子流道:“是弟子的错,请师叔祖责罚。”
骆云轻笑了一声,混不在意的道:“我又不是执法堂的堂主,怎么会知道同门弟子间见死不救、趁火打劫应该怎样责罚?”
路七星是天狱峰的弟子,平日都在执法堂修行,此时自然觉得受了嘲讽,脸色通红。
其他人包括山洞门口卖呆看热闹的四位内心都很崩溃!
他还说不懂应该怎样责罚,要知道条例背的最熟的就是骆云了好吗?自从骆云从天狱峰出来以后,有关于他的很多事情都传遍了昆仑。
听说当初骆云受的责罚原本应该是废灵力、夺神识、囚死后山,可因为骆云熟记门规,偏偏就记得前两项应由师尊亲自动手!所以竟然就真的因为他师尊在闭关,无法亲自处置,而免去了夺神识之责罚!
经此一事,全昆仑的弟子都开始熟背昆仑门规,谁知道哪天倒霉,需要用上呢!
潘子流不得不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