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神识锤炼的极为强大,而在这秘境的石台之上,就连剑心也初初成型——他知道,那是一颗极坚定的本心之剑,也是他的本心之道。
虽然他不会轻易被这弥漫的魔气而蛊惑撼动,可还是有些难以描述的不适感。
冰冽就不同了!
兴奋的直叫,“叽叽”声都变成了“隆隆”声,一头就扎进了通道,骆云阻拦它都来不及!
果然没过一会儿冰冽又“隆隆”大喊着飞出来了,它身后却跟着张牙舞爪的十数根魔藤!
其实骆云也不晓得应该把这长期受到魔气影响而长成这样的地玄藤叫什么。
这些地玄藤上长满了锋利的小锐刺,细看之下锐刺之上还有乌黑的颜色,密密麻麻十分恐怖,藤条上则长出了不少形状可怖的疮疤,十分恶心。
若是骆云第一次进入境中境时就遭遇到这种魔化的地玄藤,还真是十分棘手,可如今他的修为连上两层,岂会再将这些放在眼中?
他不再犹豫,一道灵气随着长剑直接迎上了这些魔藤和扑面而来的魔气!
长期浸润于魔气之中的魔藤甫一接触到这般纯净的灵气,便如同当初骆云给冰冽度的那道灵气让它难受的乱翻一般,这些魔藤也显露出极为痛苦的样子来,片刻便全数缩回了那甬道。
这正是骆云想要的,他内宇界中星环之力疾速的催动,一道炽热火剑从他手中成型,转瞬间便大到了通道宽窄,一下子便穿了进去!
确切说是挤了进去!
满是荧火星元之力的巨大火剑边缘处都有尺余的灵力之焰,将那通道全数占满,以纯而又纯的灵气攻魔气,以荧火之力对付木岁属性的魔藤,但求一击之下,魔藤尽灭!
不消说,这应对极为得法有效!
通道狭窄,就听里面轰然一声,热浪滚滚扑面而来,残留在过道中的灵焰之剑余势未尽,散发的灵焰仍在舔舐着余下的可燃之物!
那些魔化了的地玄藤,自然都被烧的一干二净!
虽然地玄藤消失殆尽,可通道通往里面的大厅,瞬时又有魔气沿着通道溢出,骆云没管这个,而是转向了冰冽,一把揪住它耳朵道:“它是魔藤,你是魔兽,你怕它怎的?”
冰冽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重新“叽叽”起来。
骆云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道:“你俩不应该是一家的吗?”
然而冰冽还真的好像听懂了,猛烈的摇起头来,嘴里还发出阵阵的低吼声,金黄色的瞳仁满是戒备之色!
骆云原本最坏的构想是那冰冽和魔化的地玄藤合起伙对付自己,没想到却和他想的不一样,一时间倒摸不着头绪,只得道:“你也给我有点用处行不行?前面是几百只机关鸟,说不定也魔化了。”
说是这么说,他真心希望没有生机、只是铁木傀儡的机关鸟不会被魔气影响。
然而事与愿违。
骆云看着原本应布满机关鸟的大厅,心里边儿生出了很多感慨。
如今的大厅里,只剩下一只机关鸟在游荡,那机关鸟已经破损无比,两只木腿一瘸一拐,一边翅膀折断了,耷拉在身体旁边,而胸腔处则破了个大洞,里面闪耀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如同尸骨堆山的战场上仅存的一个老兵,还在守护着它原本应该守护之地。
那机关鸟看到了骆云,便拖着一身的破烂儿打着趔趄奔跑过来。
骆云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机关鸟盼到了救星,或者见到了亲人,对它而言,骆云也是它应该赶走的入侵者之一。
冰冽自是判断出眼前的“敌人”很弱很弱很弱!兴奋着就冲了上去,没冲出一尺,便被骆云拽住,道:“怎么尽会欺软怕硬?”
说完,骆云手一挥,已经将那机关鸟胸口的灵玉收了过来。
没了灵玉,那机关鸟立刻停下了动作,只是由于惯性,向前栽到在地上。
骆云环顾四周,现在的大厅里,恐怕已经找不到一个比眼前这个机关鸟更完整的了。
碎裂的机关鸟碎片到处都是,遍布各处,但是仍然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有的胸腔中的灵玉仍然纯净,有的却已经转为灰黑之色,其上隐隐溢出残留的魔气。
更让骆云瞩目的则是大厅正中的石柱,也是分为黑白二色,而直到现在,两股奇异的力量还凝于这石柱之上互相抵抗、互相攻击。
可想而知,在那滴魔血开始对这境中境产生影响之时,起码有半数的机关鸟其内部的灵玉被魔气侵蚀,与此同时,灵玉石柱也一分为二!
“魔化”的机关鸟和正常的机关鸟分别由黑白两半石柱控制,彼此视对方为侵入者!
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前,便引发了一场机关鸟之间的大战!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虽然魔气进入是祸事,可幸而机关鸟却互相之间攻击而最终变成了满地的残骸,倒省了骆云很多麻烦。
骆云沉思片刻,衣袖拂过,数道灵力从他双手中溢出,数百块淹没在机关残骸中的灵玉凌空飞起向他飞来,不多时,他面前已经摆了两堆——一堆纯白如玉,一堆看上去如同其中蕴含了一朵朵的乌云,那乌云还在灵玉之内流动,看起来有些诡异。
骆云想了想,拿了一块泛着黑气的灵玉向冰冽丢了过去。
冰冽这次没有躲闪,反而极为欢快的用一对胖爪接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吞吃了下去!
骆云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魔族修炼之法,必定与人修或者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