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东一离岛多年,本就来不及及时补充斩情峰上的灵气,更兼粹魔池的变故,此消彼长,就连山崖之上的青丝兰真身都委顿不已。
他将青丝兰轻轻放在她真身之下,又从空间中取出数十块灵玉,布置在她身边,转身跃了下去,将聚灵阵重新布置了一番,才皱起了眉头,深思起来。
今日不同往日,三族之间的局势制衡怕是马上就要打破。
如果乱莹所说属实,那么三界城也会面临仙门的清洗。
他自然不会去关心仙门内部的斗争,只是却会带来一些不便。
别的不说,斩情峰在灵玉、灵晶上的大量消耗,便无法通过三界拍卖会来弥补。
浮东一的眼神流连在端坐在兰草之下的娇小身躯上。
良久,才离开斩情峰。
在他离开之后,斩情峰上云雾再度弥漫起来,在暗蓬莱上空就如同紫海中的一朵白云,纯洁空灵,与周围格格不入。
斩情峰,被他封闭了。
“通传下去,魔后从今日起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遵命。”隐在天外天宫两侧的暗卫低声应道。
浮东一站在大厅外,手一挥,就连通往斩情峰的通道,也消失了。
乱莹迎了出来,道:“魔后大人她……”
“她耗损甚巨。”浮东一道,“而且粹魔池对她的影响不小。”他又笑笑,走到最高处坐下,道,“而且她本来也不喜欢这些事。现在是多事之秋,我要做事,也总要先解除后顾之忧。”
乱莹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
浮东一见她双手中托着一个玉环,道:“这是什么?”
“师尊,这里是灵玉和灵晶。”乱莹道。
浮东一瞬时便明白过来,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一股沉重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在大厅中形成了一股重压。
他的影子被拉的极长,覆在乱莹的身上。
乱莹跪在这片阴影之中,觉得手中的玉环越发沉重,几乎使得她伸出去的双手轻颤了起来。
终于那玉环浮了起来。
乱莹几乎瘫坐在地上,道:“他……魔后大人无聊时曾与他说过些往事,整个暗蓬莱,没有谁需要用灵玉灵晶,只有魔后大人,这想必是他……”
“哼。”浮东一冷声道,“心思倒活络。”
乱莹不敢再说话。
良久,浮东一才又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弟子知道。”
浮东一转过身来,淡淡地道:“既然知道,就好。”
他将玉环丢了回去,道:“其他东西,想必是留给你的。且留着吧。”
浮东一自踏入修行之门的时候起,就随心而为,直至今日,也是如此。
就如乱莹,能不能承受得住随心而为的后果,这是她自己的事,他不会出手干预。
乱莹知道魔尊说的是什么。
玉环的储物空间之内,数不胜数的灵玉灵晶已经被魔尊取走,留下来的是透明无暇甚至闪耀着虹光的魂晶。
她不知道骆云又从哪里搜罗了这么多魂晶。
但也的确是她极为需要的。
浮东一这才道:“若是看完了,就收好,我还有事要布置。”
……
……
暗蓬莱距离三界城只有一海之隔,从三界城望海楼顶,能看到暗蓬莱上方的漩涡,就可知两处之近。
正因为如此,风苍穹最开始布局之所选在了距离暗蓬莱和三界城都极远的海域。
他笃定浮东一不会再度返回,留在原处花费了十数日,才勉强将伤情控制住。
天道劫雷造成的损伤,不是几天甚至几个月就能养好的,但他不以为意,他与劫雷的缘分,看来也真算得上是深厚,既然不死,那他坚信以后必有福泽。
他不急不徐地缓步而行,向三界城飘然而去。
三界洲,他已经多年没有踏入了。
从当初风苍穹在此布下阵法,凭空移山填海,集十数位大能之力,才有这三界洲和三界城。
而其中耗费心血最多的,便是风苍穹。
监视暗蓬莱动静,何其关键,而承担此责之人,又是何其危险!
所以风苍穹在三界城建立之后,还亲自布下了城顶的防御法阵,包括那些可以激发攻击术法的法阵。
在那之后的数百年间,三界洲也成为了无数修士历练之所,修行遇到瓶颈之时,在这里斩妖除魔,拱卫仙门,使得大多修士得以突破心中困扰,向上行走。
但三界城与散修、仙门之间的关系却越发微妙。
为了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风苍穹再也没来过。
而今再度走到城门之下,他颇有些感慨万千。
他正要入城,守城的修士便伸手拦道:“这位修士,而今三界城不比以往,虽然不要进城的灵石或灵晶,可却要在此留个印记。”
那修士递过一对玉简,风苍穹却不曾理会,而是仰头看着上空。
他视线所在,是城门之上。
整座三界城,他曾经布下的法阵,有变动,或者说,遭受过攻击,这使得法阵有不小的破损。
“喂,喂!你到底进不进城啊?”
风苍穹这才回过神。
这一对玉简只要在上面留下印记,便能识别其修为,这是其一;其二是一块玉简随身携带,另一块则有人监管,这样若是持有者出事,或者蓄意闹事,很快便可找到。
这种手段在风苍穹看来都不值一提,他将手按在玉简之上,一道符纹几不可查地从他掌心透出,两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