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登云名录上已经更新了最新的战况,围观的人先时很多,现在越来越少,可是仍然能听到不少议论。
议论的焦点自然就是骆云。
“这算什么!”有人义愤填膺的道:“这和俗世那些剑客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人就算是藏剑峰留着,教到死不也还是个剑客么?”
“有本事就拿灵力较量一场。”
登云名录其实是星天野的法宝子母梅花录,若他想听,广场那边儿的话自然能听个一字不漏。
此刻他脸上再度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秦流芳已经回到他这边,看着师尊的笑意,道:“弟子今天在旁观战,的确没有用过灵力,是不是……”
他询问的看着星天野,然后发现他的笑意更加冷了几分。
“没用。”
“啊?您是说骆云?”
星天野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秦流芳:“战场之上,谁管用什么,胜了,就是道理。越是没用的人,才越是喜欢闲言碎语。”
秦流芳明白过来,自家师尊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口头上唧唧歪歪的家伙了!
“从这点上,骆云对战闵敏那一场,太过厚道了。”星天野道。
他说的是骆云被闵敏纠缠的不耐烦,自己将带有防御功效的弟子服脱去的那一场。后果就是,自那之后,这件玄色弟子服就再也没能穿回到骆云的身上。
秦流芳道:“师尊,您也看了那一场?”
星天野没有说话,他看着梅花录上骆云后头已经消失了一小半儿的梅花,陷入了沉思。
原本准备三天的登云梯前榜大考,说慢不慢,很快也就到了尾声——竟然提前了一天,就快打完了。
这和骆云不无关系,原本很多外门弟子将他当成了软柿子,可是没想到摸到了仙人球!在被骆云手中长剑轻飘飘指着的那一瞬间,输的当真是肉疼!
很多原本就没有什么信心、或者入门时间尚短的弟子,直接就放弃了。
这些弟子的放弃,也延缓了骆云胜利场次的快速增长。
但是不可避免的,骆云也再度为很多内门弟子所看重。
后榜的名次关乎西沙秘境的名额,很多人为了得到一个名额必须要先做准备,有的内门弟子甚至暂停了修炼,专门研究骆云和外门弟子的对战!
骆云没有注意到这些。
每当对战外门弟子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骆家。
若天星阵盘那次不曾被玄芒收入昆仑元宗,若是他仍然坚持,应该也会被他父亲送往某个门派当作外门弟子,或许仍是要经历这样的苦战,方能向前一步。
此刻,他站在台上,正在打他的最后一场对战。
这是他前榜战的最后一战,其实早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以他的战绩就已经不会被剔除出内门了。连战两天,就算是面对的是外门弟子,也让骆云十分疲累。
因为他赢得场次越来越多,让对战的人也越发的慎重以待。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到现在谁还会把骆云当成无害的小白兔?
骆云后面鲜少遇到轻敌之人,反而都拿出来全部本事,符咒、丹药、阵法,甚至还有人直接拿了法宝和灵宠上来帮忙。只要这些助力不过分,监战是不会开口的!
此刻站在骆云对面的人,是个比骆云面相还年轻稚嫩的少年,一身白衣,俊美的脸庞看起来冷傲的很。
这少年早已在和内门弟子的较量中赢过了两场,以此人的实力如果愿意随便找两个外门弟子挑战,进入内门完全没有问题。
“我叫宗玉。”那人道:“我和他们不同,他们是觉得你一定很好打赢,才挑的你。但是我听说过你的事儿,能借机避开这次登云梯大考,却仍敢站出来,我觉得你一定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没用。我看了你好多场对战,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宗玉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道:“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的全力以赴了。”
骆云的瞳孔微缩。
宗玉用的也是剑!剑身细长,如同秋水,杀气四溢,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骆云从未和其他用剑之人比试过,此刻他心中自然有些忐忑,因为他一直在打打打,压根没有机会看到宗玉的对战,但他心里更有一种激动和渴盼,远远胜过了这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忐忑!
对于骆云最后的一场比试,擂台之外已然围得人山人海。
看热闹的少,更多的是,很多人原本在赌局那边下了注,他们关心的是,骆云这一场会不会让他们输的更多……这真是无法言喻的痛苦心情。
而星天野早已来到了擂台,将原来的监战赶走,自己坐在椅子上。
此时突然起了一阵寒风,二人借风而动!
台上一片耀眼的剑光,伴随着无数声剑刃撞击之声,两个人的身影都仿佛被这剑光切成了无数残影!
星天野容色平静,双目微阖,似乎这看起来极为激烈的交战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秦流芳则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台上。
以剑招而论,宗玉的剑招更为华丽复杂!常有奇绝瑰丽、让人意想不到的招式!
而骆云的则要朴实的多。
这自然和当初玄离只丢给他一本剑式的入门功法有关。
但是更重要的是,骆云早已在无数次的挥剑、无数次脑海中的“对战”中,有了一套自己的剑势!
直!快!准!
直并非他领悟的,而是无论傅东楼,还是玄离,在教授他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