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以飞升为酬,前辈这才跟随她做事,布局多年,无论是天地化魔禁术,还是万妖殿高塔建成,前辈都没少出力。你可别告诉我,你对白姬的用意一无所知,难不成这些年吸取的粹魔池魔气在一夕之间放了回去,只是闹着玩的不成?”骆云双眸如同幽暗深井,其间闪动着星点波光,剑尖再度往前递了寸许,“你我都知道,天下祸乱的根源,不是魔尊。”
风苍穹突然笑了起来:“说来说去,毕竟我们都是身具五极之人,难不成你是为了飞升需要我身上的金之极才阻拦我?也要看看你留不留得住老夫!”
一境剑卷起的狂潮中,一轮又一轮的符阵夹杂其中,对峙之中,来自于风苍穹的阵盘无法靠近骆云,而骆云的磅礴剑意亦被挡在风苍穹身前数尺之外。
双方的紫宙境领域同时外辟,无数星元之剑在瞬时间成阵,将风苍穹困在其中,天衍无间剑阵扩展了无数重,密密麻麻如同在天空之中布下无数寒光璀璨的锁链,而其中又有无数盘旋的符道之意,在剑阵之中左冲右突!
那柄形如枯木的符笔——“千解”再度出现在风苍穹手中,骆云冷哼一声,并不畏惧。
先时剑阵被消解,亦是因为他全部的神识都用去摧毁那座万妖殿高塔,无暇操控剑阵,而今却不同了。
但看是他的符笔消解阵法的速度快,还是他布阵的速度更快!
无论如何,风苍穹也别想那么容易离开。
骆云神识催动星环,电光火石之间,天衍无间剑阵便如同泛起了数圈闪亮的波纹,随着“千解”的动作,又扩张了十数层,江枫剑始终在最中心,剑鸣嗡嗡,好似记得之前被“千解”瓦解的“耻辱”、而今要一雪前耻一般,又好似之前的那些剑阵不过是沙场练兵,此时才算是千军万马归由它指挥,方能尽兴一般!
整个天幕被三个紫宙境的仙门修士和一个魔尊弄得光怪陆离,好像天上的星宿都要被这一**巨大的、无处收容的力量击碎,骆仙镇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就算是星天野也扛不住这阵势,闪身再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天星阵盘浮岛周围的护持阵法之中。
那阵法形如一道圆环,真身乃是一个刻有阵纹的金环法宝,由天机峰、天炼峰两峰合理所制,环绕浮岛,凌跃在转靈符阵的环形大殿之上,由玄荣主理,四方由四位峰主带着手下修士压阵,为的就是护持天星阵盘免遭外力破坏。
就算知道星天野带着人闯入转靈大阵,心中焦急,没有云东来的指示,他们也不能出阵。
这会儿先是赵四等修士,现在连星天野都上来了,玄荣竟然也是无可奈何——一来现在再去追究刚才的事情,全无意义,总不能在这阵盘上再起争执,想来想去,玄荣也只能默许,心里却都记在了骆云头上;二来,如赵四等,虽然并不精研符道阵法,可是擅长勘舆,对于灵气流动和阵眼变动极为敏锐,更有利于他们守阵。
就像刚才,若无赵四等人上来帮忙,只怕这护持法阵难免毁在掌门和魔尊的较力之中。
周围的石峰还在的时候,尚且算是有些遮挡,此时一座座倒下,天上一人一魔打斗变成了三人一魔捉对斗法,天星阵盘倒未见得如何,可护持它的法阵却扛不住,就更加突出了人多的重要性。
赵四手里拿着四方铁盘,忙的如同一个陀螺。
霍大黄二祁三也分别带着一群修士们分散阵中,他们本就是天炼峰弟子,很快便熟悉了起来,便有修士按照他的意思催动星元之力,哪里薄弱点哪里,查漏补缺。
忙了一阵子,赵四才溜到了星天野身边,道:“骆太师叔祖……怎么、怎么和风前辈打起来了?”
星天野道:“我怎么会知道……”
要知道当年如果不是风苍穹说话,骆云还未必那么轻省地逃过昆仑门中的责罚!
星天野暗叹了一声,原本他还以为会是三个仙门紫宙境大能对一个魔尊的局势,不想最后却是这样,这可真是世事如棋,也不知道操棋者在何处。
他看着无尽的天边,与地面的交汇处,早已因为这场你死我活、却无人可以插手的大战而烟尘滚滚,战局在此,但是对这人世间的影响,只怕早已到了千里之外。
赵四待要再说些什么,星天野摆手道:“且莫要说话……”
他凝神看着骆云、风苍穹那里,将神识大胆探入巨大的力量漩涡里,果然,隐隐有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此时骆云正冷声道:“前辈既然不说,便由我来说说看!万妖殿上遍布奇怪阵纹,直通天际,你和白姬打的好如意算盘,一走了之,却让人间沦为魔域!”
他因想通了一些事情,目光灼灼,语气愈发凌厉,一境剑中更因为他胸中怒火腾烧而杀意凛然,锋锐无比,说话间切碎了数道阵盘。
“因为雷朽缠上白姬,穹顶的天道裂隙关闭——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里不可被魔气靠近、浸染!白姬想要通过此途飞升,本不必对粹魔池动手、为祸天下!”
风苍穹哪里想到骆云这般难缠,且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仿佛恢复到了内宇界的最盛状态!
想到这里,他心中愈发焦急。
并不是因为他无法脱身,而是极深刻地意识到了他自己的老迈。
修行愈高深,时间越久,他便越能感受到昔日身体与内宇界的最佳状态日复一日地、无声息地远离他。
相应的,随着寿限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