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要……”傅东楼祈求道。
云东来看着傅东楼,目光又移向那魂魄,道:“上界仙君,不能眷顾此间修士几分,反而以猜忌之意,要掐断这里的生机……”
被一个下界修士竟将一个仙君就这样囚禁多年,甚至当场杀死,要说其余仙君心中不恚怒,自是不可能的。
只是各个仙君似乎都在等着旁人出手,因此这一连串的变故竟丝毫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
下方的修士,自是对云东来竟敢杀死仙君的举动震惊无比。
就连妖、魔两族也一片哗然。
只浮东一看着上空,眸中一片了然之色,毫不意外。
若说无情大道,当真是连这三十三位上界仙君都及不上他这位师弟。
只可笑那帮仙门蠢货,定然还以为云东来是为了这世间仙门不平才杀掉太羽仙君吧?
绘世仙君并未露出太意外或太悲戚的神情。
容颜越发如同冰雕玉琢,没有了温度。
她的内心,真的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快意。
或许在她探查昆仑,被云东来察觉而反弹受伤多次的时候;或许在她为了寻一个靠山、不得不应对黄泉那个疯子的时候,内心早就有一句话要对太羽仙君说了吧。
你怎么不去死呢?
或许察觉到
云东来摇头道:“师弟,我不能答应你。”
他微微动念,那魂魄便在“若水”的剑尖迸发出最后的一团光亮,然后消散无踪。
不知为何,其余仙君脸上,也没有再露出任何多余的神情。
就连骆云,也觉得有些心寒。
太羽仙君的存在,就犹如一个存乎于他们身上的污点,大概回过神来以后,恨不得将其抹除。
云东来自然也是抓住了他们的心思。
他道:“原来无论何处,仙途险恶,都是一般无二。”
傅东楼已被太羽仙君之死打击的如同呆头鹅一样,听到这句话,双眸再度微亮,道:“师兄,所以你是……”
骆云知道师尊要问什么。
人人都道登仙好,可是当仙人在他们面前展露出这样的面目时,难免在膜拜的情绪中,参杂了些许失望,甚至是抗拒。
他以为云东来这样说,必是不愿与这些仙君为伍了。
可师尊不懂,在云东来心中,仙途本就应该是险恶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温度,那个世界……更适合他。
云东来没有再理会傅东楼,而是看着其余的仙君,反手将“若水”轻轻掷出,“若水”剑剑尖向上,发出阵阵剑鸣之声,
此时的“若水”,与骆云之前所见到的完全不同,仿佛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洗涤过,散发出无尽的锐意,便如同这世上再也盛纳不下的巨大剑锋——而云东来立在那里,人剑一体,一股雄厚无比、不可阻挡的锋芒直达上空!
骆云猛然间想起了多年以前与师尊关于剑道之中杀戮道那一分支的对话。
可只怕师尊也没想到云东来所修……不仅仅是无情道。
竟然也是杀戮之道。
骆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弑天证道。
对于下界而言,那些同样拥有类似世界的仙君,岂非就和“天”一般无二?
天空之上,也真的起了隆隆之声,仿佛在回应云东来与他的“若水”释放出的巨大气息,在他头顶极为遥远的地方,一道光晕突然出现。
继而光晕越来越大,竟至也出现了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覆盖到云东来的身上,让一袭素白衣袍的他越发飘然若仙,威严如神。
甚至连劫雷都不曾有。
难不成就连天道亦畏惧这弑天证道的修士?
“师兄,师兄……”傅东楼呆愣在那里,不住地擦拭着眼泪,微胖的身躯站立在这群仙君和云东来之间,已经达到星海境圆满,距离紫宙境也只有一步之遥的数百岁大能,此时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对于云东来的飞升,全无喜色,只有悲戚和不舍。
以云东来和浮东一之间的数百年之争,他率先飞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算是赢了。
但他目光却不曾望向浮东一一次,此刻在他心中,便连这种都是无意义的小事。只当看到傅东楼的时候,他的目光才有些许暖意,只是这最后一丝暖意,也在刹那间化为虚无,云东来飘然而起,在光柱之中,向未知的地方升空而去。
绘世仙君亦不再看其他仙君,而是转眸向上天望去,眸光中带了几许热切的意味,冷哼了一声,道:“随我来。”随即手中展开一道光团,罩在风苍穹身上。
前有云东来那般行事,风苍穹心中极为不甘——就连白姬,也就是现在的绘世仙君,当初也曾经是婉言相求,此时却呼来喝去,差距何等之大?可他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怨尤,正欲转身随着绘世仙君的身影而上,却听下方一个声音喊道:“休走!”
席飞墨的身影直冲而上,双眸赤红,双手一起施展出两道符阵,向风苍穹击去!
风苍穹既惊且怒,一边应对,一边道:“你这逆徒!”
“你若认我为徒,为何要杀我门中弟子!那是你的徒子徒孙!”席飞墨恨声道,“你若想要上天,便先了却下世因果!”
就在此时,傅东楼的剑也到了。
风苍穹越发惊惧,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东楼,道:“连你也……”
“死在这里的仙门同道不计其数,总有你的因由在内。”
“你敢违背仙君的意志?”
傅东楼看着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