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像什么样子!”
王安邦被王定国训斥了一句,默默的坐了回去,不过他内心却难以平静,毕竟是财政啊。
别看王定国训斥王安邦,其实王定国内心丝毫不比王安邦平静到哪里去,他的内心也乱的很。
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很长时间都没人开口,王定国和王安邦两人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一直到屋子里成了仙境,这俩人才停了下来。
打破这份沉默的人是王安邦:“琢磨了这会儿功夫,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事儿这么蹊跷呢?处处透着诡异!”
王定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却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安邦的话。
王安邦继续道:“哥,这事儿不应该是沈书记跟你说吗?为什么是刘县长,而且还要借文远的嘴说给你?”
“是刘书记!”
“好好,我知道了,是刘书记,我今后一定注意!”
王定国叹了一口气道:“你就是改不了这个毛躁的性子,不然你也不会一直窝在乡镇上!”
王安邦撇了撇嘴道:“在乡镇上有什么不好的,在乡镇上能为老百姓办实事!”
王定国哼了一声道:“照你这么说,在县城里的这些人,都不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都是些尸位素餐的?”
“不是,不是!”王安邦急急的否认,虽说是在家里,虽说是两兄弟之间说话,可这话也有点太吓人了,要是让外头人知道了,他这个镇长就别当了。
就在王安邦想着解释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旁的王文远抢先开口了:“大伯,不用这么严肃,这毕竟是在家里,没有隔墙的耳朵,只有您二位以及大伯母和我,而且二伯也一定是无心之言!我也知道您要说平时都不注意,说不定那会儿就说漏了嘴,我想二伯不会是那样的人,二伯也只是在您面前才会这样!”
王定国哼了一声没说话,王安邦则是递给了王文远一个感激的眼神。
老王家门里,属王定国的性格跟老爷子最相似,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都很严肃,时时刻刻都板着脸,像是不会笑一样,老爷子离休后还好了点,可王定国正当壮年,又坐的位子高,那张脸几乎每时每刻都板着。
若说上辈子别说王文远这一辈的人,就是他爹王承家和二伯王安邦这俩人见了王定国都会发怵,这种发怵在老太太和老爷子先后逝去之后,到达了极致。
不过这辈子王文远却不怕了,可能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见识,也可能是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儿,心里没了那份恐惧。
王文远回了一个微笑,王安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道:“哥,咱们还是先想想这其中的蹊跷吧!沈书记来了以后,您虽然不是第一个靠过去的,可也是前三吧?沈书记……”
“沈书记怎么了?”不等王安邦话说完,王定国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同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平时叫你多动动脑子,可你呢?就是不听!”
王安邦有些不服气,刚想开口反驳,眼睛的余光却撇见了斜对角王文远传过来的、示意他不要开口的目光,王安邦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咽了下去。
“怎么还不服气?”王定国由于角度的问题没看到王文远给王安邦传递的眼神,他对着王安邦哼了一声后才继续道:“沈书记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为什么让刘书记告诉我吗?”
“你们可能会认为是沈书记在向刘书记示好!这话对,也不对!说这话对,是表层意思是对的!”
听到这里,王文远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他虽然多少猜到了一点沈为民的用意,可更深层次的,他猜不到,这不是他能力的问题,而是其中很多东西,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这部分最关键的你不知道,想猜你都没个方向。
大伯王定国是沈为民的嫡系,其中那关键的部分,大伯不一定能全知道,可最起码能知道一大部分,有了这部分秘密做基础,大伯很可能猜出真正的结果,而且必然会让他王文远大吃一惊。
果然王定国后面说出的话,证实了王文远的猜想:“别看沈书记这次高升了,成了副市长,可若我猜的不错,沈书记是不想成为沈副市长的!”
“哥,这是为何?”王安邦忍不住插了一嘴。
王定国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副市长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沈副市长在市一众领导班子中是最年轻的,年龄最小的都比沈副市长大了近10岁,这就会造成沈副市长在工作中会遇到别人轻视的问题!”
“其次,这次沈副市长是匆忙上任的,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最最重要的是,他匆忙的迈出这一步之后,老书记就再也没有办法帮他了!”
王文远暗暗捏紧了拳头,这其中果然有些外人看不透的门道,都说官场没有秘密可言,可你不是圈内的人,哪怕秘密放在你眼前,你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王定国不知道王文远心中所想,他继续道:“行署的吴专员退了,吴专员的位子引起的连锁反应,我不说你们也都能明白!”
王安邦和王文远都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递进式的反应,没人不清楚。
“所以这位子由谁来坐,就成了各方角逐的重点!市委的钱副书记是最有可能坐上这个位子的,可盯着这个位子的不是一个半个的人,同样是副书记的周明义也很想坐上这个位子!”
“钱副书记在省里没有多大的助力,可相反他在市里却有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