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煤球发出的声音,惊碎了被他悲催神通荼毒过的无数玻璃心。
他才不过消停了一天而已,就在他眼皮下开夜宴,会不会高兴得太早了?
问过他了吗?
奉双海市真正嚣张的,不是彩菊七日店,更不是清王,而是煤球。
众人皆知,彩菊七日店雪沙滩下有一位大能潜修,并且,还是淳元帝国的皇祖。
启元大陆十国,淳元帝国虽不是所有国家的宗主国,也等同于是。
彩菊七日店敢用恐怖bgm吓退风朝公主王子和王族子弟,云涟王储和清王不为云莺公主和云沵王子作主,清王夜宴各国宾客克制宽容,不追究尼家熊孩子之责,除了个别人看不明白,皆知背后真正的原因。
清王在彩菊七日店举办夜宴的动机,其实十分耐人寻味。
若他不是故意,就只能说是想借机嚣张一把。
今夜,是彩菊七日店最后一夜,错过不再有。
清王夜宴的九十九张浮空琉璃榻,全绕开了冰宫主道。冰宫主道上的浮空琉璃舞台,也刻意避开了彩菊七日店的店招。无言昭示,淳元帝国皇祖就在店招下的雪坑里潜修。
若他老人家现在出来吹[箫],乐子就大了。虽然他曾说过当他不存在,但他若不满,无须发怒,就可直接终结清王夜宴。
云沵王子和风燕赤之怒,不过笑话尔。
北岸海道、夜宴众人皆鸦雀无声,静待下文。
然而,雪沙滩下却再也没了声息。
煤球老祖一句话,夜宴还能不能开,宴乐还能不能起。清王但笑饮酒,不语。他今夜既是主人,又是看客。众人明了他的态度之后,不由面面相觑,又齐齐移目——
可问的只有一人,而且又是彩菊七日店的人。
被所有人目光聚焦,彩菊七日店的六人当中,最先扛不住的是风筝。风筝看向fēng_liú,小心地问道,“老祖这是?”违约可是要赔偿清王损失的......
fēng_liú想了想,肯定道,“说梦话。”不是也得是!赔偿休想,小韵韵的琉璃榻也还没到手。
众人:......
雪沙滩下,煤球仍无声,算是默认。众人心中一松,疑窦又起。
就算煤球只是刷个存在,淳于尼彩,又是谁?
fēng_liú睥睨众生:看我我就是了?
他又不是这个名字!
林韵摸着下巴。其实,她觉得这个名字很配fēng_liú,并且好有爱的感觉。煤球老祖这是向世人宣告,fēng_liú是他的n代重孙。尼东与林韵的目光对上,点点头,他也如此认为。
风琴风筝也恍然,煤球老祖一直盯着夜宴。fēng_liú是他后辈,小韵韵当然也是,不容任何人欺负。
胖菊不解,问道,“你们在看什么?”为何又只她不明白?
“看种琉璃榻。”fēng_liú不动声色地飞快回到。淳于氏加上尼氏,眼下都没这个重要。
琉璃榻种好,他就带小韵韵去主人榻席,四席琉璃榻正好让给风筝、风琴、尼东和胖菊四人。有人请客送礼,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美人和美乐也不看白不看,不听白不听。
云涟王储的美婢在一旁恭候,清王府的仆从在冰宫门前立好了琉璃榻,冰雪荼靡花树下的丝竹声起时,fēng_liú带林韵飞上了清王的主榻席。
风筝四人也在夜宴上最小的四席琉璃榻上落了座,灵餐灵酒也很快送上。尼东的普通酒菜也备了,清王府对夜宴来宾都作了了解,别的琉璃榻上也有普通人,皆为世家大族来此参加血缘祭的后辈。
没有美乐的宴会不成其为宴会,一波三折后,至此,清王夜宴才算正式开启。
一个惊人的消息也在夜宴上传开,彩大师还是淳于皇子。淳于皇族子弟也很多,这本并不令人十分在意。各国王城还有不少淳于皇子游历,修为低的更不被看重。
然彩大师这个彩字,于淳于氏而言却非同小可。
各国权贵皆知,淳元皇帝最爱之子,才会赐名彩字。今夜彩大师的这一身份被淳元皇祖亲口报出,虽非正式,但知情者一听便知,其在淳元帝国的地位必定仅次于淳元太子,非常受宠,也非常尊贵。
难怪清王一再忍让,甚至连放海人和来此设宴都与彩大师有关!
宴会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场合,得到这个消息后,风朝王族席上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真正地同情起风燕赤来。尼家熊孩子连清王都要卖好,现下又被云涟王储请上了主榻席。风燕赤到底知与不知,错过了什么?
与风燕赤同榻的王族子弟还想到,若风燕赤刚才不出言得罪尼家熊孩子,他们到不妨乘此巴结一下,今后怕是要离得越远越好。
一位青年忍不住叹道,“燕赤兄,失策尔。”
席上众人均点头,“是啊。”也有人冷笑,“茫不知所为。”态度已是明朗,话也难听。
风燕赤脸色更难看,勉强笑道,“家事难理。且,不如听乐律吧。”
“吾兄所言极是。”风燕紫也忙替他掩饰,嫣然一笑,“各位不妨猜测一番,今夜谁能拔得头筹?”等下她一定要寻机接触韵表妹,改变所有人态度。
风燕紫长得貌美,穿戴如仙,此刻又毫无芥蒂,笑语嫣然。众人对她印象甚好,也不好太过分,于是便依言转了话题。
席上有在清王府赴过琉璃宴的王族子弟,知其玩法,便道,“若曾国高水流未在场,曲国萧氏女则最有可能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