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卧榻旁的蜡烛,秦朗便准备着开始入睡,或许是因为龙游之气已经贯穿全身的原因,秦朗隐隐的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特别想睡,就那样半梦半醒的睡去了。
夜半,月亮被云给遮住了一点,瞬间黑影透过窗子投在外屋的桌子上,点在那里的蜡烛被风吹的晃了晃便没了生息,此时秦朗呼吸渐渐有些混乱,胸口起伏也没了规则,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人扣着自己的胸口,在一感受却又没有了知觉。
半梦半醒间,秦朗手指轻轻缩了起来,甚至扣住了柔软的被褥,觉得有人在一直看着自己,秦朗只觉得一阵阴寒,他猛然张眼,就看见有一颗人头直直悬在自己的头顶!
秦朗呼吸一滞,只见那人头鲜血淋漓,空洞的眼神竟然死死的瞪着他!
“谁!”秦朗皱起眉头,方才残余的一点点睡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外面阴风瑟瑟吹来,掀起了床帏的一角借着跃动的烛火秦朗细细查看起来,狭长的眸子细细眯缝着,借着跃动的烛火秦朗审视床上的每一个拐角,却没有看见刚刚的那颗诡异的人头。
秦朗皱了皱眉,然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来是刚刚梦中的情节吧。秦朗叹气,看来最近有些太累了,轻轻摇头之后觉得还是该去问问阿武知不知道相关的术法才好。
这样想着,秦朗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走了出去,只觉身后有异动秦朗翻身一滚回到自己床边,从枕头下面一下子便抽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来,此刀赫然是昆吾刀。
古之强者,想来神兵不离身,秦朗自也不会把自己的昆吾刀乱丢。
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秦朗皱眉,将刀一横手便握在刀柄上,一步一步轻轻朝前走。
什么也没有……
乌云被风吹开,月亮露了出来,月光一点点显露,影子被一点点拉长,一切静的可以滴出水来,远处屋内一片漆黑却人影幢幢,秦朗执刀的手握地死紧,秦朗神经此时正死死紧绷着,察觉背后空气流动有所异常,秦朗双腿发力一下朝前跃去,却听的咪呜一声一只猫跑了过去。
见是一只猫,秦朗皱眉却没有忽略,缓缓潜了生息,一步一步压着脚步往过走,他沿着驿站的墙壁背后死死贴着墙,一步一步向着黑猫那里走了过去,越是逼近,森然的阴气便越逼近,秦朗吞了吞口水稳住了心神,瞳孔渗着精光,他拽了衣服的一角,拿刀狠狠一划便撤了一条布条下来。
秦朗微微皱眉,裂帛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明显,握着刀柄,秦朗拿着布条一圈一圈的绑着布条缠绕在自己的手掌上,前面的猫叫声越来越明显,秦朗将刀子绑在自己的手上之后便寻着猫叫一步一步朝前走,毕竟这样子的情况下有一只猫叫真的太诡异了。
他紧着眉头,几下跃上房顶,只见那猫见了人来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跳下了房子然后几步没了踪影,猫走了,可那股子的阴冷还在,秦朗直觉事情不会简单,急忙原路返回,他决定还是先去向阿武问一下有没有相关的术法并且共同探讨一下今天这情况再考虑然后解决比较靠谱一些。
阿武的房间灯熄着,秦朗顾不得其他匆匆敲门,用力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显,可是许久之后却等不到有人来开门,秦朗直觉不对,掌心发力一下子推开紧紧插着的门!
“阿武!”秦朗几步跑了上去,阿武却没有动静,床帏被风掀起,床上的人却没有反应,“阿武,赶紧醒醒!”秦朗沉声道,阿武却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睡得香甜。
“阿武,你赶紧给我起来。”秦朗的声音已经透出了些怒意,他忽然察觉不对,按道理阿武睡觉从来不会这么沉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秦朗果断伸手用力推着阿武的肩膀想要将他唤醒,可阿武却翻了个身,微微带了一点点呓语继续翻身睡去。
“该死的……”秦朗用力一掌拍在床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果断朝着暮雪房里跑去,这次他照旧是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心中大叹不好,果断推开门便发现暮雪也在沉沉睡着!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如今外面阴风阵阵。
秦朗心惊,见还不醒暮雪和阿武,秦朗心中一颤,屋外有黑影在晃动了一下之后便消失了,秦朗见后果断推门朝外跑去,想要拽住那个黑影出去以后却发现早就不是刚刚的外界环境!
破旧的庙堂辉煌外退着岁月的残忍!雕梁画栋早就落满灰渍甚至算得上是残损不堪。
一阵风自墙缝窗棂中钻过,短短的半截白烛摇曳了几下,堪堪照出庙堂中残破不堪的瘸腿供桌和灰白纱帘般布满檐下梁间的层层蛛网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被明灭的烛火拉长,尖嘴、长耳、粗尾、幽亮得不似常人的诡异瞳孔、紫黑色的尚带着血渍的尖利指甲……被积年尘灰模糊了面容的山神怒目圆睁,一瞬间,在一张张狰狞面孔的环绕下,连清冷的月色也带上了几分阴森森的煞气,彼此分不清是鬼是神。
秦朗看着满目疮痍的庙堂,曾经的辉煌消散后的悲壮。
秦朗一下子呆住,呼吸一下子便沉重起来而他刚刚看见的那个黑影在月色的照射下一点一点的拉长……变大……秦朗一下子握紧裹在手掌的刀子上回头像他砍去!
而那黑影不露声色的飘忽,明明刀子甩在黑影的身上却不见一点痕迹便看着那黑影退后了不知道多少!
秦眉头狠狠锁着,那黑影却渐渐露出了一点点形貌,然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