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舌战群雄,一经传出,便成为京城百姓热议的话题。
这家伙猛啊,在皇上的默许下,仅凭一张嘴,几乎喷翻了京城所有衙门的大佬!
教育部组建的问题至此就算是差不多了,所有官员一到位,各项工作便可以展开了,朱慈炅也不用去操心了,唯独这个商业部让他头疼。
他为什么头疼呢?因为孙铨不肯应招啊!
他都拍了几封电报到孙家洲了,孙铨就是不来,他也没什么办法。
孙铨为什么不来呢?倒不是他想抗旨,他实在是不能来,因为他在丁忧。
丁忧也就是守孝,泛指官员的父母或祖父母等直系尊长去世以后,官员必须停职守制的制度。
古代,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期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
这种制度,源自汉代,往往用于拥有官吏身份之人,丁忧期间,丁忧的人不准为官,如无特殊原因,国家也不可以强招丁忧的人为官,因特殊原因国家强招丁忧的人为官,叫做“夺情”。
守孝三年,貌似有点太蛮不讲理了,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丁忧的道理是什么呢?就是要报父母的恩,因为孩子出生三年内都离不开父母,时时刻刻都需要父母的照料,所以子女长大以后对父母晚年都要尽心尽力,父母去世了做子女的也要时时感念他们的恩情,至少守孝三年。
这不但是孝道,更是对人性本善的维护,父母的恩情是最重最大的,如果连父母的恩情都能忘,你让他爱别人、爱社会、爱国家,那怎么可能。
至于夺情,一般皇帝都很少为之,因为这样有违孝道,就算夺情把人留住,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像万历朝的张居正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万历五年,张居正的父亲去世,当时张居正刚掌握权力不久,各项工作刚刚铺开,他当然不愿意就此回家守孝,再加上年幼的万历也十分崇拜他,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夺情!
这一夺,直接夺得张居正自我膨胀,开始从一个贤相转变为一个权臣。
后面万历长大以后,发现自己被张居正骗了,从此几乎不再相信任何官员,以致与文官集团离心离德,甚至创下了几十年不早朝的记录。
研究明朝历史的,常有“明实亡于万历”的说法,追根溯源,正是因为张居正在权力与孝道之间的迷惘,造成了万历皇帝性格上的扭曲,以致朝政日非,把大明的元气一点点全消耗光了。
朱慈炅也不敢随便让孙铨夺情,为此,他特意请来了自己的恩师徐光启和师兄陈子龙,征求他们的意见。
这两人也反对让孙铨夺情,以孙承宗的威望,孙铨如果夺情,不知道要面对多大的舆论压力,在世人的口诛笔伐中,他很难专心于工作,还不如找人来替代他。
找谁呢?朱慈炅心中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要说朝廷事务,不管是什么事,都能找到那么几个合适的人选,唯独商业这块,还真难找到合适的人,因为在传统的思想观念中从商是操持贱业,谁会去研究这个!
徐光启和陈子龙在商业这块倒是有一定的研究,问题这两个都不能去,徐光启就不说了,他已经没这精力了,陈子龙是有精力,但他朱慈炅培养起来接任内阁首辅甚至是接内阁总理大臣的,还负担着太子的培养,让他去管商业部,简直是大材小用。
还好,陈子龙恰巧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他直接向朱慈炅推荐了两个。
这两个,就是有名的娄东二张,张溥和张采。
朱慈炅对张溥和张采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很多年前,他微服私访去金陵收拾东林党那帮贪官污吏的时候就偶遇过这两人,当时听说他们组织了什么复社,而且还颇有点声势,他立刻毫不犹豫的把复社的人全部打发到西北灾区去了。
看样子,陈子龙应该是在西北遇到了这两人,而且还跟他们比较熟,不然是不会向自己推荐的。
果然,朱慈炅随便一问:”你跟他们很熟吗?“
陈子龙便脱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是跟他们很熟,微臣刚到西北的时候,他们还只是汾州的知州和介休的县令,但是,整个汾州却在他们治理下商业发达,人兴财旺,完全不像是一个灾区的样子。所以,微臣将他们调到了太原府,一个任知府,一个任同知,结果,太原府在他们的治理下很快就有了起色,后面差不多都要赶上奉天府了。所以,微臣斗胆,直接将他们提为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的的左右布政使,现在整个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的繁华程度都快赶上南直隶了!“
朱慈炅闻言,眉毛一跳,严肃的问道:”那他们那个复社呢?他们不会是靠朋党关系,相互勾连,拆东墙补西墙,将他们的政绩提上来,把他们推上去的吧?“
陈子龙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微臣专门跟他聊过,他们早就将复社解散了,用他们的话说,当初成立复社也是因为奸妄当道,朝政日非,所以才把大家聚到一起,商讨救国救民之策。后面皇上一番治理之后,政通人和,百废待兴,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针砭时弊,干脆直接解散了复社,全力搞起地方建设来。“
朱慈炅闻言,饶有兴致的问道:”噢,那他们是怎么把灾区治理的人兴财旺的呢?“
陈子龙了若指掌的道:”这个微臣也了解过了,山西地方本来就有经商的传统,他们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