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府,余家!
余家二小姐叫做余慕华,大约三十来岁,长了一张桃花脸。
余慕华是余珹和余夫人亲生的嫡女,后来又和沈家嫡子联姻,日子过的好不快活。最近余慕华的相公因为公干比较忙,所以她才抽空来到了余家。
“娘,你千万不要再犹豫了,若是咱们下手晚了,到时候可是连汤都喝不上!”余慕华躬身扶着坐在椅子上抹泪的余夫人,晃动这她的身子,极力劝说。
“我苦命的女儿啊!”余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抽抽噎噎的道:“当初不听我的话,非要嫁给苏家的那个小子,谁知道是个短命鬼,我女儿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娘,你就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余慕华蹲下身子,看着余夫人小声道:“咱们大明朝有和离一说,到时候凭爹爹的实力,难道四妹还不能嫁个好男子?”
“呼……”余夫人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余慕华接着道:“娘,你是不知道,那苏白衣虽然是个短命鬼,可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你看看,他吧咱们归德府首富穆家都给做掉了,这布行的生意得赚多少钱?还有那肥皂、玻璃、同济堂,这几乎是日进斗金啊,据说他们苏家每天赚的银子数都数不清完。苏白衣这么一死,他又没有兄弟姐妹,这偌大的家业不就是四妹的了么?
可四妹一个女人,还是要再嫁的,她守着这偌大的家业不是福,这是祸!若我是四妹,定然第一时间将苏家的金子、银子拿到咱们余家来。”
“这……这样不好吧!”余夫人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悲伤的心思,转过头道:“我和那丫头有隔阂,当初她嫁给苏白衣的时候就怨我,还有八关斋那件事,加上过年的时候你们几个姐妹对她冷嘲热讽的,我怕她不会给我好脸子看!”
余夫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余慕华蹲在地上扶着余夫人的腿,轻轻晃了晃:“娘,此一时彼一时也,她是您的女儿,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那个时候有点怨您,可也不能一辈子不理您不是?再说了,这不是小孩儿家闹脾气,这是决断大是大非的时候,可由不得她半点含糊。”
“要不,我找你爹商量一下?”余夫人其实还是蛮心动的。
“哎呀,娘,这事不必要让爹知道,爹那个人爱面子你也知道,这事让他知道的话左右是成不了了!”余慕瞳咬咬牙:“娘,你可要快去了,如果晚了,这肥皂生意就变成侯家的了,玻璃生意也会让那个叫符林的小子弄走,还有布匹,还有苏家的银子。娘,这个时候您千万别心软,你要为我哥和我弟想想,这些金子、银子和那肥皂、布匹、玻璃生意,够咱们余家子孙几辈子吃喝的了!”
余慕华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打小算盘,暗道:现将苏家的家业接过来,等余家掌握住了,回头再想母亲讨要一点半点,母亲也不会不给。
这边余夫人还略微犹豫道:“慕华,你,这个,这个,苏白衣被烧死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娘,你就放心吧!”余慕华笑靥如花:“这是我家相公给我报的信,他不是在山东当差么,正好离得近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所以就给我来了信!”
“嗯!”余夫人喝了一口茶,定定神。
余慕华慌忙给母亲捶腿,便捶腿还边说道:“现在弟弟们还小,我哥忙着科举没时间照顾生意,苏家的生意太大,如果母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余夫人是什么人物,自家女儿的脾气秉性她自然了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慕华,若是咱们余家接管了苏家的生意,娘做主把玻璃生意交给你和小宝!”
“谢谢娘,谢谢娘!”余慕华终于笑开了花儿,道:“娘,咱们这就去看看四妹吧!”
“好,让管家备车,咱们去苏家!”
……
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
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
花开花谢,都来几许?
春天像一个温柔的姑娘,在你还在梦乡中的时候悄然而来,这一来,山野涂遍绿芬芳!
苏家温暖的小院,一如过去,并没有随着日进斗金而有任何改变,还是当初的几间茅屋,还是一道简简单单的破竹篱笆,还是那个干净的如同春日阳光的破旧但宁静的小院。
院子里的槐树发芽了,绿的醉人心脾!
余慕瞳坐在槐树下的长藤椅上,粉面慵懒的偏着头,看着尚不能遮阴的老槐树,目光微微收起,那如一湖秋水的瞳孔中,充满了焦急的等待,无尽的思念!
“夫人,你就让我去吧,你知道的,我功夫好,无论如何都能全身而退!”李晴站在旁边,同样一脸焦急的恳求。
“还有我,我也要去找少爷,少爷肯定不会有事的,那些人都是在瞎说!”和去年相比,春烟长高了不少,清秀的脸上少了一丝婴儿肥,一双眼圈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一大圈。
“都不许闹!”余慕瞳强忍着泪水,她的目光对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在家里好好等老爷,相公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他福大命大,八关斋的贼子都要不了他的命,一艘破船自然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自从归德府街头巷尾流传苏白衣在船上被烧死的消息后,余慕瞳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相信,并且深信自己的相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