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
“弱鸡,你终于完成使命了!”耳边传来了李昂纳多的声音。
“我?”基德不解的看着,“什么使命?”
“你傻了吗?你守住了战旗啊!”
“呃…那圣巴利安军队呢?”基德摸不着头脑。
“管他什么军队呢!”迷茫中,居然还有骑兵刀的声音,“我杀了七个圣巴利安人,这次我终于赢了,你得请我吃饭。”
“别忘了我,我帮你掩护,你总要请我喝酒的吧?”锅盖头的声音也出现了,“可惜我还蛮想当一回掌旗官来玩玩的。”
以及,狗熊的声音:“我们都在那边的酒馆等你。”
“大家…都来了啊…太好了。”
他们向基德伸出了一只手,基德也朝着他们努力走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形象扭曲了起来,渐渐隐去,周围又变成了混沌的黑暗。
“你还要继续战斗,你不能倒下,因为……”
“喂,你们!”基德触到了一片虚无,“为什么……”
“为那些爱你的,活着的,死去的,也为了克德兰。”
“啊!”基德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看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间老旧的木屋里,周围除了木墙外,什么也没有,只和窗台墙角的苔藓在陪伴着他。
基德慢慢坐直身躯,发现自己披着一面战旗,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经过了细心的包扎处理,尽管仍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已经没有了太大问题。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支撑着站直身体,吃力地推开木门,基德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位红衣少女,静静的坐在一棵树下,点着篝火,两把断剑抱在她的胸前,身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
——下雪了么?究竟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外面的森林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片白霭茫茫,就像童话里一般,梦幻,却又带着淡淡的迷茫。今年的冬季来得格外的慢,但一来到,便足以叫人为之惊叹,它为大地盖上了一层素白的被子,仅仅是几天时间,没有过渡,没有预兆,大雪便已降临。
“涅…涅莉?”
那位红衣少女慢慢回头,抖落下头顶的霜雪,“你看起来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是的。”基德忽然打了个喷嚏,“你为什么不进屋里来呢?外面这么冷。”
涅莉凝视着手中的断剑,默默地回答:“因为,我更喜欢呆在外面。”
——什么奇怪的回答啊?基德看着她一个人守在外面,天上又下着雪,北风那么呼呼的刮着,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孩子吧,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厚脸皮的呆在屋里呢?
“那我也喜欢呆在外面,咱们正好。”基德说道,“是你救了我对吧?”
涅莉一句话也没说,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微闭,长长的秀发低垂着拂过脸颊。
基德撇撇嘴,道:“还真难沟通啊,不过比我家安妮可文静多了。我可想她了,跟你说啊,我妹妹她是一个……”
涅莉仍然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基德只好自认讨了个没趣。他看到涅莉似乎有些忧郁,在雪地里,在寒风中,就像霜打的花朵,更显得她身体的娇小。尽管基德知道涅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但还是忍不住进屋,将已经破了几个大洞的战旗拿了出来,轻轻披在了她的背上。
涅莉想要拒绝:“你……”
“你什么啊,你就别老是成天都那么一个人担的样子了,这让我一个男人很没面子啊!”基德忍不住说道,“你是因为不开心么?”
涅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难道是我很讨厌么……”基德有些丧气了。
“不,没有呢,相反,你其实很好。”涅莉冲着他浅浅笑了一下,但仅仅是稍纵即逝,“我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基德抓了抓头顶凌乱的金色卷毛,有些疑惑:“你平时都不和其他人说话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人会跟我说什么。”涅莉简单回答。
“啊,原来做断剑骑士的大团长这么惨啊……没人说话,换作我可受不了。”
篝火的火焰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明亮而温和的火光映亮了少女的脸颊,增添了几分红润,也增添了几分忧郁,这究竟是怎样一种令人矛盾的感觉。是什么让这样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孩穿上了盔甲,拿起了武器,化身为一名斩断罪恶的骑士?
“不是我选择要成为大团长,而是别人,而是命运选择了我。”涅莉平淡的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这样吗?也难怪成天忧郁啊……”基德忽然站起来,走到涅莉面前,朝她伸出了手,“来,如果你不会和别人说话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不用了。”涅莉把头埋进了臂弯里,“我想休息一下,你自己说就好,我听着。”
“什么啊,又是这种奇怪的回答,什么叫‘我自己就好’,这样会显得我好傻哎!我会很尴尬的。”基德揉了揉额头,表示没有办法了,涅莉她虽然剑术出神入化,但说话实在是有够笨的了。
“这样吗。原来你害怕尴尬,对不起。”涅利慢慢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发牢骚的基德,幽幽的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白泽尔的事情了?”
基德一愣,“呃…大概是的。”
他将自己遇到白泽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