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不大却很干净的饭馆内,何晓燕正在和赵有才吃着饭聊着天。
“真没想到啊,阿娇现在变得好厉害。”何晓燕轻抿着茶水,笑着看着赵有才,“两个大男人呢,三拳两脚就打趴下了。看得我眼都直了呢!”
赵有才被女孩的目光盯着挺不自然,微微避开,敷衍着说道:“那是坏蛋没防备,她也是莽撞冲动,你没看到她把头都撞个大包,晕头转向地直晃?”
何晓燕下意识地抚了下额头,还咧了下嘴,似乎感同身受,她也觉得很痛很晕似的。
赵有才面对年轻姑娘时,感到有些局促,也就很少主动说话。
何晓燕倒是很自然大方,还给赵有才挟了菜,又开口问道:“赵哥,虽然我不想乱打听,可也看得出你和阿娇的关系很好。嗯,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要不,凭你的性格,怎么也不象会老实地给人当保镖、当司机。”
“我的性格?”赵有才苦笑了一下,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大概就是那种随波逐流的吧?”
何晓燕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是。能让赵哥你这样的英雄安心下来,恐怕是更有意义的大事。应该比我们做的那些宣传啊,义卖啊,更厉害。”
“我算什么英雄?”赵有才赶忙摇头撇清,“更赶不上你们,真的在为抗战出力。”
何晓燕审视般地看着赵有才,赵有才微垂眼睑,避开了目光,也尽力掩饰着神情。
轻轻叹了口气,何晓燕虽然满心疑惑,但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随便聊起了别的事情。
“那两个在义卖会上捣乱的暴徒,已经招认是日本特务指使,很可能会被判数月徒刑。”何晓燕说到这事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说明日本人已经开始注意职妇会了,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赵有才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新申报》上有一篇文章,似乎就是说的职妇会,算是威胁吧,日本人说是已经加以严密监视中。”
《新申报》是日伪汉奸所办,很多人不屑去看,也包括何晓燕,也就不知道这个消息和情报。
何晓燕有所警觉,赶忙问道:“上面具体怎么说的?”
赵有才挠了挠头,吭哧地说道:“是阿娇看到的,她和我说的也没记太清。好象日本人是点了几个人名,其中就有你们职妇会的茅主席,还有中坚分子,一个姓陈,一个好象是姓朱。对了,她还让我把报纸带来了,让你们多注意。”
陈章英、朱立波!何晓燕立刻猜到了职妇会中的这两位干事,不禁暗自心惊。
等接过报纸,看过那篇《在文化界积极活跃,日方已加严密监视中》的报道,也证实了何晓燕的猜想。
“阿娇怎么看《新申报》?”何晓燕收起报纸,心中还有些疑惑。
赵有才不以为意地说道:“她看的报纸很多,估计是在修车行里闲得慌。”
“这样啊——”何晓燕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没想到阿娇还这么心细,能从别人不屑看的汉奸报纸上找到有用的情报。嗯,这算不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
赵有才笑了笑,不置可否。当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是沈宸的发现,转告给了楚娇。
从一切可能的渠道获取情报,这是特工的专业技能之一。楚娇也学过,也在这么做,但显然还不成熟,经验欠缺,涉猎面也不广泛。
接下来,何晓燕和赵有才便是吃饭,聊些杂事。何晓燕似乎看出赵有才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就回避了这些。
吃过饭,赵有才开车送何晓燕回家。见楚娇能把车借给保镖用,何晓燕觉得两人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可也没再多说。
……………
有些人,愿意对手如虎、如鹰,那才值得出手,能感到胜利的欢喜;假使如羊、如小鸡,他便反觉得胜利的无聊,胜之不武。
又有些人,却喜欢欺侮弱者,看着弱者的悲惨,不觉怜悯,没有同情,反倒对自己的横行霸道有畅快之感。
徐怀义或许也不是那么豪爽侠义,但沈宸觉得与金胖子相比,他还不算是横行霸道、丧尽天良。
所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宸既答应了帮忙,便准时来到龙兴茶馆,却并不进去,而是带着四个巡捕在茶馆外巡视。
果然不出徐怀义所料,金胖子带着一票人赶来捣乱,肯定也是看好了尤阿根死后所留下的混乱摊子,想借机吞并其帮众。
只不过,当沈宸带着巡捕挡住他们的路,金胖子知道事情有变,恐怕不会顺利了。
“沈先生。”金胖子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陪着笑脸,“兄弟去茶馆喝碗茶,没碍着您的公务吧?”
沈宸摇了摇头,有些不讲理地说道:“要喝茶,就换家茶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金胖子脸上的笑容没了,但又不敢对沈宸发作,迟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先生不是帮派中人,又何必非要插上一脚呢?如果是为了好处,兄弟加倍。您看如何?”
“看书”沈宸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金胖子的眼珠转了转,说道:“是王巡官让兄弟来的,要是就这么转身走了,实在是没法向王巡官交代。”
“我会给王巡官一个交代,请回吧!”沈宸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把王巡官看在眼里。
金胖子看看沈宸,又看看他带着的四个巡捕,知道讨不了好,但就这么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沈宸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