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前面是一个连的八路军,因为有预设的阵地,抵挡敌人的进攻,还显得不是太过吃力。
在敌人后面是切断其退路的一个连,相比之下,他们只能利用现成的雪丘、树木,以及路旁的沟洼,伤亡就比较大,但短时间内也没有被突破击垮的迹象。
敌人的左侧是积雪覆盖的原野,更远的地方则是起伏的山峦。
虽然无人防御,但鬼子指挥官也想得清楚,在厚厚积雪中跋涉突围,很可能暂时象是摆脱了围攻,但行进缓慢,被逼入深山中的的后果也将会很凄惨。
右侧则是游击队防御的阵地,并不宽。因为两个主力连都有意照顾这支地方部队,把自己的阵地有意向这边延伸,也有方便支援的意思。
战斗打响的时间不长,鬼子指挥官已经发现右侧似乎是对手的软肋。
在战场上发现敌人兵力的虚实、火力的强弱,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凭借经验,作出判断并不是很难。
尽管这有可能是对手故意留下的,并不是破绽或软肋,而是陷阱。但鬼子指挥官在前后都受挫的情况下,还是作出了全力冲击右侧的决定。
在行动之前,鬼子指挥官还组织部分兵力发动了一次佯攻,这在很大程度上给八路军和游击队造成了些错觉。
佯攻还未退下来,鬼子便突然向右侧发起了冲锋。
在鬼子的指挥官看来,如果判断是正确的,只要全力一击,就可以取得突破。
因为对手的兵力也不是太过雄厚,而缺乏纵深的阵地,通常会被集中兵力一捅就破,一破就难以收拢。
几十名皇协军在前,身后则是三十来个鬼子,这样的兵力可以说是很强的。
连环雷是游击队布置的,而在他们的防守阵地前,还埋了些地雷,但数量并不多。
轰,轰,轰!作为炮灰的皇协军接连踩响了几颗地雷,惊惶乱叫着想往回跑,可后面却是鬼子的刺刀和嚎叫。
游击队的枪声响了起来,向着冲过来的敌人猛烈射击。
这个时候就看出鬼子的战斗素质了,或是利用地形猫腰跃进,或是卧倒匍匐,动作利索得很。
歪把子机枪响了起来,鬼子的步枪也“啪勾、啪勾”地叫唤着。
对于游击队员来说,看见的象是一条条的黄虫子,向着阵地迅速地逼近。而要瞄准射击,就只能看得见露出的半截钢盔和枪口,看不见他们的身子。
所以,阵地上枪打得激烈,但却很难击中鬼子。
而鬼子的射击却准确得多,特别是在接近到阵地二百米以内后,游击队的伤亡骤然增加。
沈宸的位置是在主阵地的稍后一点,他倒是能击中目标,但要找到暴露的、好打的鬼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啪勾!”沈宸轻扣板机,选择了威胁很大,且又有缺陷的歪把子机枪。
鬼子副射手推开尸体,抓过机枪,继续向着前面扫射压制。
“啪勾!”沈宸再次击发,击杀了这个鬼子。
虽然沈宸连续击毙了几个鬼子,但鬼子射来的子弹也对他形成了威胁。他只能不断更换阵位,并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出枪。
一个人,一杆枪,在战场上的作用毕竟有限。敌人付出了代价,可也更加接近了游击队的阵地。
越接近阵地,鬼子的射击越有威胁。操纵歪把子机枪的队员,连续倒下了两个,都是被步枪子弹击中。
面对冲上来的鬼子,游击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骚动。毕竟和敌人面对面的战斗,与以往那些偷袭骚扰是不同的。
而且,越是打不中鬼子,心里越是发慌,越是手忙脚乱,仿佛鬼子都成了打不死的妖怪。
老周和赵铁大声吼叫着,勉强稳定着军心。他们知道,硬顶还有希望,要是后撤或溃退,把后背留给鬼子,肯定是伤亡惨重。
只不过,这样勉强的硬顶,显然是难以持久。一旦被鬼子冲进阵地,双方进行白刃战的话——老周和赵铁不敢想象游击队会有怎样的损失。
眼看着鬼子就要冲杀上来,老周和赵铁已经操起了上刺刀的长枪,准备率领队员们拼死一战。
就在这时,斜刺里杀来几十个人影,先是一排子枪放过去,然后就呐喊着冲向敌人。
原来,负责兜尾的这个连,正是蒋连长所率领,眼见鬼子突然转向冲锋,便知道事情不好。
蒋连长急忙命令收紧包围圈,却遭到了佯攻退下来的敌人的拼死阻截。眼见着前进受挫,蒋连长又急忙命令一个排绕过阻截,从斜刺里穿过去紧急增援。
一个排的八路军终于及时赶到,并发出呐喊和怒吼,以吸引鬼子的注意,替游击队抵挡敌人。
“杀,杀!”几十条激愤的汉子不停的发出怒吼。
“杀咯咯!”鬼子象狼一般地嚎叫着,迎头撞了上去。
双方短兵相接,凄冷的月光下,一连串的惨叫和刀枪的碰撞声响了起来,夹杂着疹人的刺刀入肉的声音。
战斗的进程血腥而快速,刺刀格斗不同于武术比武。没有花哨的动作,很多时候也就是互相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冲,在一瞬间的工夫里就解决了对方,或者自己被对方解决。
刺刀闪寒,鲜血迸溅,残酷而血腥的白刃战最是考验意志和精神,也是最能瓦解敌人斗志的一种手段。
残存的几个皇协军,又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凶狠的表情、愤怒的吼叫、带着鲜血的刺刀,立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