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宸,破坏汽车只是举手之劳,可他还有别的想法。
汽车就停在路边,几个“鬼子”端枪在周围走动,严加盘查的样子装得更象了。
沈宸回到炮楼时,赵铁正审讯着日本俘虏。可这个佐佐木虽然知道挣扎是徒劳的,但却一言不发,惶惑不安和怨毒仇恨的目光交织着,在眼中闪现。
赵铁问了一会儿,见俘虏不回答,只以为是语言不通的关系,便让队员们好好看管,他又去审讯便衣特务。
沈宸在旁边冷眼观察着佐佐木,觉得未必是语言的问题,便转着眼珠想着坏主意。
慢慢的,沈宸的脸上浮起坏笑,伸手把曹小宝和余保根叫来,低声交代了一番。
曹小宝和余保根听着连连点头,互相瞅了瞅,脸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阴笑。
叫开了看守佐佐木的队员,曹小宝和余保根坐在佐佐木的旁边,随意地聊着天,可话题却逐渐转到了令人恐惧的方面。
“老子最恨小鬼子。”曹小宝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佐佐木,对余保根说道:“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畜生才能干出的事情。”
余保根点头道:“没错,还抓俘虏,还优待,俺就想不通。”
曹小宝转着眼珠儿,低声道:“要不,咱俩把他弄死?”
余保根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不好吧,队长还不得发火。”
曹小宝装作思索的样子,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弄死,弄残废,队长的火能小一点。再说,要这么个东西有啥用,能喘口气就便宜他了。”
余保根摸着下巴,一副迟疑的样子。
曹小宝继续劝诱道:“咱也不打折他胳膊腿儿,省得还得抬着他走路。咱把他骗出去,和队长就说他要撒尿。趁他不注意,卟嚓一下,切了他的蛋蛋儿。”
“这行吗?”余保根挠了挠头,说道:“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曹小宝很笃定地说道:“你想想,那煽猪啥的,把猪弄死了吗?煽完的猪是不是老实多了。”
“那倒是。”余保根点着头,说道:“反正他也不懂咱的语,好骗。那,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曹小宝嘿嘿笑了两声,站起身,走到佐佐木跟前,抓着他的衣服便往起拉。
按理说,佐佐木听不懂中国话,就搞不懂要干什么。可这家伙,听着曹小宝和余保根在商量怎么收拾他,脸色却变了,眼珠子转来转去,满是恐惧害怕。
曹小宝这么一拉他,佐佐木便用力挣扎,死活不起来。余保根也上来硬拽,两人架着佐佐木便要往外走。
佐佐木叽哩哇啦地叫着,可手被绑着,被两个人架着,扭动身子也无济于事,脚不沾地就往外拖。
“这家伙鬼叫什么?”有队员疑惑地问着。
“没事儿,没事儿。”曹小宝边走边说道:“他有尿,可要尿在裤子里,弄得骚烘烘的多恶心。”
队员立刻皱眉骂道:“鬼子就他*娘的硌路,有尿就尿呗!”
“就是。”余保根顺手给了佐佐木一巴掌,斥道:“别乱叫,到了外面就让你痛快了。”
赵铁差不多审讯完了,听这面的声音也没往别处想,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佐佐木突然用汉语叫道:“不要,不要啊!救命,救命。”
周围的人几乎都被鬼子突然说中国话给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小鬼子。
“救命,救命!”见没人答理他,佐佐木继续叫道:“不要,不要割蛋儿。”
赵铁这才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摆手道:“小宝、保根,把他拉回来。”
曹小宝和余保根相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把佐佐木拖回原处,两人还向旁边站着的沈宸投以钦佩的目光。
沈宸翻了翻眼睛,骂道:“小鬼子就是犯贱,不给他们来点厉害的,还装哑巴呢!”
赵铁没理这茬儿,走到佐佐木跟前,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不用害怕,我们八路军优待俘虏。”
佐佐木看看曹小宝,又看看余保根,脸上是怀疑和恐怕交织的表情,这两个恶毒的家伙说的话他可都记着呢!
通常来说,鬼子都是凶残、顽固的,即便是受伤,也要拿颗手雷跟对手同归于尽。
而这个佐佐木不仅懂汉语,还不经吓唬,连沈宸这个始作俑者都觉得挺好奇,凑到跟前听故事。
听了一会儿,沈宸也就明白过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佐佐木还真是日本鬼子里的异类。
佐佐木出生在日本大坂,那是一个著名的商业城市,居民多与商业有关,形成了比较独特的文化。
什么文化呢,就是小商人的狡黠和精明,头脑比较灵活。
当然,出身于大阪的日本兵也受到了军国主义的蛊惑,但程度却比其他地区出身的鬼子轻。
就象这个佐佐木,他觉得为天皇而死,为大日本帝国而死,当然是应该的。但能不死还是不死,得看具体情况不是。
而且,佐佐木在十几岁时便随父母到了上海,在虹口从做小买卖开始,奋斗十多年已经有车有房。在上海这个花花世界,日子过得挺滋润。
所以,佐佐木这个萎靡之徒对战争毫无兴趣,为了逃避兵役,他还曾伪造过病历。
可他终究是没躲过去,属于被迫当兵,那种大多鬼子所具有的死硬顽固自然是不多。
佐佐木的汉语说得不错,还带着上海的方言口音。从勉强开口说话,到一问一答,佐佐木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