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并没有说过这件事情。”楚天坐在车上,脸上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没结婚这怎么能行?”
“这么丢脸的事情谁会宣扬?”楚娇闷闷不乐地开着车,“或者他们还不知道,只是以为表姐是一气离家,很快就会回去呢!”
楚天重重地叹了口气,半晌没有吭声。
“回家不要告诉爹。”楚娇低沉又争奈地说道:“也别告诉舅父舅母M父鲂哦,让他多找几个人留意保护吧!”
“也只好这样了。”楚天抚着额头,说道:“当面直接说吧。送我到乐乐舞厅,这个时候月帆应该在吧?”
“我也有事找他。”楚娇扭着方向盘,拐了弯,“给赵哥办的持枪执照,还有买的枪,应该办好了吧?”
楚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坐着的赵有才,没再说话。
汽车驶到福州路,这里的兴盛屈居于南京路之下,但也是相当高档的地段。
福州路东段,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租界行政机构、巡捕房、洋行、银行、大饭店、大药房等集中于此。两端有大鸿运、大西洋、老聚兴、老正兴、会宾楼、王宝和等一批中西菜馆闻名于市。天蟾舞台(初名大新舞台)在福州路701号建成开幕,其规模是沪上四大京剧舞台之最。
福州路西段则是妓院云集,成为藏污纳垢之地。集报馆书局、文具仪器、茶楼戏院、中西菜馆、旅馆百货及舞厅于一路,两侧还有古玩、化工颜料、衣庄、绣花鞋等特色市场,是一条与其他商业街不同的奇特大街。
“在车里等我一下。”汽车在乐乐舞厅前停下,楚天不希望妹妹贸然进去这样的场所,便嘱咐道:“我先去看看月帆在不在。”
楚娇应了一声,把身体靠在坐椅上,把帽子向下压了压,遮住了半个脸。但等楚天刚进了舞厅,楚娇就把帽子掀掉,转头对赵有才说道:“赵哥,咱们先杀汉奸如何,来个开门红。”
“鬼子、汉奸都该杀。”赵有才先是笃定地回答,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想杀谁?”
“张鲁,季云卿的徒弟。”楚娇眼睛一眯,射出寒光,“这家伙投靠日本人,他还威胁过我表姐,说不定报馆的炸弹就是他派人干的。”
“季云卿很出名吗?”赵有才对上海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在他印象中,黄、杜、张应该是最出名的流氓大亨。
季云卿在青帮中,论资格不逊于黄金荣,论地位可以与张啸林平起平坐。此时,黄金荣闭门不出拒绝为日本人做事,杜月笙逃亡香港。季云卿实际上已成上海滩第一帮派大佬。
“虽然名气没有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大,但黄金荣闭门谢客,杜月笙赴港避难,上海滩就剩下张啸林和季云卿这两大流氓了。”楚娇耐心地解释道:“这两个家伙现在还没明目张胆地投靠日本人,但估计也快了。张鲁嘛,就算是杀一儆百,吓吓季云卿也好。”
“那杀张鲁容易吗?”赵有才试探着问道。
“不能说容易,可暗杀起来也不算难。”楚娇淡淡一笑,说道:“张鲁只是个小喽罗,只要探听清楚他的行踪,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应该是问题不大。”
赵有才呵呵一笑,说道:“暗杀嘛,趁其不备,一枪毙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动声色地打听呗!”楚娇伸手指了指舞厅,“别看我表哥油头粉面的,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物,上海滩大亨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在戏院和张鲁有了点冲突,他心里很怨恨,我也装出气恼的样子,打听起来也不惹人怀疑。”
“那就拿他开刀。”赵有才点了点头。
“我给你地址,这几天你化下装,去侦察一下。”楚娇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惜咱们人手太少,还要想办法先搞到枪——”
舞厅内的侍者小跑出来,到车前请楚娇进去,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商议。
通常来说,舞厅是白天闲,晚上才是人头攒动。谢月帆此时就在舞厅,倒让楚娇感到些意外。只不过,当她听到几个舞女在唱歌后,她又释然了。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每一串泪水,伴每一个梦想,不知不觉全溜走……”
似乎有一点点跑调哦,不过,这首歌还真挺适合舞女或歌女,比较符合所处的环境和心境。
这就是办事的代价啊!楚娇淡淡笑着,在侍者的引领下,上了二楼,进了谢月帆的办公室。
看来,谢月帆也不知道妹妹的事情,听完楚天的讲述,此时正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楚娇进来,也只是勉强地苦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看怎么补救吧!”楚娇老实不客气地在沙发上一坐,叹着气说道:“找几个弟兄轮流保护,再找找巡捕房的关系,总不能让表姐出什么意外呀!”
“我已经招呼帮中兄弟了。”谢月帆斜倚在椅子里,无奈地说道:“这事儿真丢人,还不能让家里知道。我,我他妈*的真想找人把那个大胡子做了。”
“那你们兄妹可结下死仇啦!”楚天烦恼地摆了摆手,说道:“打听打听,看是什么人扔的炸弹。要是帮派的话,私下里能不能谈一谈,让他们别向月兰下手。”
“对,要做掉大胡子也不能由我来下手。”谢月帆想歪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天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杀人越货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