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宸和楚娇已经走到了过道附近,步履从容,走得不慌不忙。
但两人离保镖更近了,几乎要打个对面。
在保镖看过来的目光中,虽然并不经意,但却让沈宸杀心顿起。
惊叫声响起,保镖立刻把目光转移,并急着迈步前冲,把后背让给了沈宸。
沈宸脚步一转,脱开楚娇的挽臂,并使自己躲在了保镖身后。迅速举枪,在近在咫尺的距离迅速击发。
保镖后脑中弹,借着惯性还冲出两步,才趴倒在地。
杉原的保镖正围拢进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舞厅内已经乱了起来,但还不是你挤我攘乱做一团的状态。
枪收起,沈宸拉着楚娇的手,加快了脚步,进了过道,头也不回。
很快就是舞男女争相奔避,夺门逃窜,混乱不堪的景象了。
但这已经影响不到沈宸和楚娇的撤退了,两人抢在纷乱的人群涌出前,迅速穿过走廊,出了舞厅。
离着汽车还有段距离,后面的惊呼尖叫才响了起来,人群象炸了营似的挤出舞厅,四散奔逃。
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个保镖肯定是维持不了秩序的,除非有一个小队的士兵,才能制止住这奔逃的人们。
沈宸打开车门,楚娇上车。汽车驶上马路,把一片混乱甩在了身后。
……………
夜深了,日本宪兵队里灯光明亮,却象笼罩着一块白色的裹尸布,一片凄惨的气氛。
杉原的尸体刚刚解剖完毕,三颗子弹头被取出,沾着血污,刺痛了川口平的眼睛,他的脸色凝重而悲愤。
“立刻检验弹道痕迹,我在办公室等结果。”川口平挥了挥手,两个技术人员依令照办。
川口平的目光移注到尸体的脸上,血流得很多,杉原的面色苍白,象是抹了一层白粉。
这是他的同事,他的战友。一个优秀的大和勇士,战功累累,却死于卑鄙的暗杀。
川口平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最后看了一眼,他缓缓拉上了白布。
“井清阁下请您去他的办公室。”一个日本宪兵走过来,沉声报告。
川口平点了点头,迈步向外走去。
井清大队长绝不会有这么温婉的口气,一定是暴跳如雷。什么请啊,应该是滚才对吧!
川口平心中揣测着,步履也显得沉重。
新亚酒店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头绪,不知从何入手;杉原又被暗杀,同样是没有线索。
川口平停在井清的办公室门口,苦笑了一下,整理军服,敲响了门。
“没有线索是吗?”井清一郎出乎川口平的预料,并不是气极败坏、大发雷霆。
但这种平静的口气过于反常,倒是给了川口平更大的压力。
“哈依!”川口平低下头,无奈地说道:“卑职与法捕房共同勘察了现场,人多杂乱,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当然,后续的调查还在进行——”
井清一郎从办公桌后投来冷冷的目光,哼了一声,说道:“后续的调查?你认为能找到当时在舞厅内的所有人吗?还是法捕房会尽全力侦办案件?”
川口平为之语塞。第一个问题肯定是不可能的;第二个吗,法捕房即便全力侦办,又从什么线索入手呢?
井清一郎再次哼了一声,说道:“依你的判断,此次作案的凶手,与新亚酒店的会是同一个吗?”
川口平想了想,说道:“卑职不敢确定。等弹道结果出来,或许能作判断。”
“如果真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你觉得他会揣着同样的凶器,再次犯案?”井清一郎很是鄙夷地冷笑一声,“你的侦破方向是错误的。”
“哈依!”川口平一个立正,恭敬地说道:“请阁下指示侦破方向。”
井清一郎的手指在办公桌上叩击,川口平从节奏上能听出是海军进行曲。
“一个人的线索不好找,一个组织却不可能没有漏洞。”井清一郎缓缓说道:“能培养出如此高手的组织,你觉得能有几个?”
川口平想了想,故作钦佩地说道:“阁下高见。卑职觉得军统最有可能,中g当然也不能排除在外。”
“不管是什么组织,总会有软骨头的。”井清一郎沉声说道:“以前抓获的,以后缉捕的,都要仔细审讯。看似迷雾重重、无从下手,却很可能就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叛徒那里打开突破口,你的明白?”
“哈依!”川口平立正回答。
……………
刺杀杉原之后,沈宸消停了好几天。
而事后通过沈宸的讲解分析,以及楚娇对当时所处环境的回忆,她从中得到了学习和锻炼,思维更加成熟。
当然,沈宸也对她讲过,这种近距离的刺杀,最考验快速的估测和判断,胆大心细,在刹那间抓住机会的能力。
这不仅是技能的高超,还有经验的积累,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熟练掌握的。
而且,这样的刺杀方式很危险。不仅容易被人记住相貌,脱身也比较麻烦。
所以,沈宸希望楚娇在加强近身战斗技能的同时,把重心放到中远距离的狙击暗杀上。
在当时的暗杀中,基本上没有中远距离之说,基本上都是用手枪,进行近距离的射击。
并不是武器装备不支持中远距离的暗杀,而主要是观念,以及相关的理论有所忽略和缺失。
因此,即便目标有保镖卫护,也只能将警戒范围保持在十几米或二三十米之内。
所以,如果采取中远距离的狙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