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爷!”渠伯涛明显不乐意,他可是花了快二百两银子,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有这饭馆子,可没等他分辨完,宋青书却是无奈的对他做了个揖,劝说道:“渠大哥,摘吧!”
几个伙计踩着板凳子将才挂上不到半天的饭店牌子撤了下来,朱存彪这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脏兮兮的爪子伸手指点着宋青书,嚣张的笑骂道:“本来没你个傻子什么事儿,怪就怪你家那死丫头片子不长眼睛,别灰心,等你混进咱们叫花子时候,爷爷我会好好提把你的,哈哈哈,小的们,走!”
一群小叫花子祖爷爷祖爷爷叫的欢中,老花子头终于满意的摇头晃尾巴走了,阴冷的目送他而去,张献忠亦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哎呀!”也是气的脸皮子直颤,渠伯涛一跺脚,指着宋青书哆嗦了半天,一声罢了,也是领着几个小伙计转身走了。
“宋哥哥!”
怯生生的抱着个篮子从店里跑出来,采薇怯生生的扯着同样铁青着一张脸的宋青书衣角,小心翼翼的叫着。
看着这萝莉害怕的花猫脸儿,心头的烦乱终于消散了点,拍了拍小丫头的脑瓜,宋青书宽慰的说道:“没事儿,你家宋哥哥我赚钱的点子多着呢,采薇,咱不要开店了,收拾收拾,锁门回家!”
懂事的应和一声,点着小脑瓜,采薇抢着跑进店了,收拾起来。
…………
邢老倌儿一家子今天都不太顺利,晚上一顿饭都吃的垂头丧气的,采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扒拉着饭,宋青书脸色铁青,邢老倌吧嗒着烟袋子,邢红娘亦是脸庞上写满了不高兴。
倒不是他俩也被朱存彪盯上了,今年年成不好,加上天气也暖和起来,烤地瓜也卖的越来越差,邢红娘一天也没卖出去几十文钱,心情自然高兴不起来。
好半天,还是邢老倌自己打破了僵局,吐出一口烟圈苦涩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丧着脸了,卖不出去,大不了咱们自己吃,反正洋师傅的东西,咱转边都种上了,熬到秋天不成问题,实在在城里混不下去,那就去乡下种地去。”
说是这么说,不过邢老倌其实也不愿意回去种地,又探寻着向宋青书问道:“傻子,你的什么餐厅怎么样了?”
没等宋青书说,采薇已经气呼呼的嘟囔起来:“本来开的好好的,今天来了个叫我猪头膘的坏人,带着一群叫花子堵门,非得然让宋哥哥把牌子摘了!”
“要是我爹爹还在,非得把他充军辽东不可,这个坏蛋!”
采薇稚声稚气的打抱不平,却让整个饭桌子冷场了几分,上一下就是因为邢红娘得罪了朱存彪,险些害得整个戏班子死在大牢里,如今又是因为这事儿,邢老倌猛吸一口烟,实在忍不住埋怨道:“红儿,不是爹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做事能不能别那么毛手毛脚……”
“你怎么不说是傻子这个扫把星!他来之后,咱们邢家班什么都没顺过!”本来就在气头上,邢红娘居然拍着桌子怒气十足的站起来,绣眉冷束,指着宋青书鼻子就骂道:“你就是个扫把星,穷鬼的命!一辈子都别想发财,我们邢家班早晚得让你拖累死!”
“哎,红儿!”
“不吃了!”
丢了碗,邢红娘转头就跑回了屋子,让邢老倌伸着手尴尬不已,无奈的叹口气,回头邢老倌想继续张罗吃饭,可话还没说出口,他又是僵在了那里。
宋青书的脑门上,几根血管如同蚯蚓一般剧烈的跳动着,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暴怒与难看,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