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后金人如此集体屠杀明军,明人,什么时候轮到明狗子屠杀他女真人了,就算交手多年的辽东军,有时候俘虏了女真人都不敢这么杀,讲点条件最后又给送了回来,而清军却从来没有这样的顾虑,每战之前砍杀俘虏壮行几乎是惯例,眼看着对面胆大包天的明军拎着一个个脑袋后面的金钱鼠尾辫子,用竹竿把脑袋挑起来,正好穿成一大串,多尔衮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磕巴出几个字。
“来啊!擂鼓,出战,杀光这群明狗子!”
“贝勒冷静啊!咱们面前是漳河,半渡而击,千古大忌,对面明狗子就是激您怒而兴兵!”范文程急了,焦虑的猛地抱住多尔衮的胳膊劝说道,听的多尔衮那张帅气的脸再次扭曲起来,凄厉的吼叫道。
“明狗子在屠杀我国族!你让本贝勒眼睁睁看着?”
这话听的范文程哑然,这事儿可涉及了女真人内部的权利斗争!
后金可不比大明,军权集中,女真贵族尤其是旗主,都有着极大的权利,八旗制度,实际上是努尔哈赤征服其他女真部落,处理部落之间仇恨的一种妥协产物,皇太极刚刚继位的时候,女真的政治制度还是四大贝勒共治,也就是这几年,凭着手腕,皇太极渐渐把大权揽在了自己手中。
都说努尔哈赤死时候,遗嘱是传位给多尔衮,可皇太极却以多尔衮年幼为借口,自己登位,还剥夺了多尔衮的上三旗,逼死了多尔衮母亲阿巴亥,以自己的正白旗,镶白旗旗色替换成最尊贵的正黄,镶黄旗旗色。
如今自己这主子也长大了,据说他在阿敏临死前,还秘密探望过,似乎知道了当年他母亲的死因,如今正是在八旗内部拉拢势力的时候,要是看着自己本旗人被杀而不理,他在正白旗的威望都得没了。
不过现在真不是报仇的时候,范文程依旧焦虑的拽着多尔衮衣袖劝说道:“贝勒!这队明狗子火器您也见识到了,要是扎筏子强渡,我军损失太大,还要死更多的国族啊!”
就在两人争论中,江对面,忽然一个打着白旗的家伙划着筏子渡过来了,在岸边停下,立马有十多个建奴旗兵如狼似虎的把人逮住,拖了进了大营。
“贝勒爷,对面明狗子派人来,说要见您!”
“不见,砍了!”多尔衮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挥了挥衣袖,慌得范文程这金牌汉奸又是满肚子忠心的拽住他衣袖:“贝勒爷,见一见,探探对面明狗子底儿,再杀也来得及啊!”
这倒是说的多尔衮心动了下,迟疑了一会,可算是点了下头。
不一会,几个旗兵压着那个明人使者就过了来,来的人还真是个硬茬子,虽然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可被一脚踹到地上之后,此人竟然又是硬气的爬了起来,傲慢的昂起头,下巴壳指着多尔衮傲慢的问着。
“你就是奴酋?”
多尔衮不是听不懂汉语,只不过绝大时候不屑去讲而已,这一句话听的这建奴又是脑门青筋暴起,暴怒的伸手要摸着刀子砍人,慌得范文程赶紧又拽住他衣袖子,赶紧焦急的抢先喝骂过去:“大胆明狗子,见到贝勒爷还不跪!”
“你这傻叉是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吧?爷爷宋勇忠,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大帅,还真就不跪狗鞑子!不像某些数典忘祖的狗东西!”
这回连范文程都是气得脸色发青,手直哆嗦,还好这时候宋勇忠又是脾气爽直的把话继续一股脑秃噜了出来。
“我家大帅说了,跟你这么大眼瞪小眼没意思,你们这些蛮子要是有胆,就给我军让出三箭之地,我军渡河来和你们决一死战,看看到底谁爷们谁他娘的是孙子,要是敢,就放老子回去招呼一声,要是不敢,你们就杀了你爷爷,反正我家大帅也会给老子报仇的!”
明军要渡河决战?
看着宋勇忠那张黑乎乎的脸,范文程和多尔衮眼睛却全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