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青书一倒霉,连带着这些士大夫居然生活都受到波及,不知不觉中,这些年吃穿住行,居然全和他挂上了关系,街上跑的是加多宝秀木车行的四轮马车,吃的是宝盐,宝糖,穿的是宋记成衣,鞋子,甚至大姑娘出嫁的珠宝,都是加多宝金铺子里的缅甸宝石,福王这么猛地一接手,全乱套了。
这头自己三儿子还在为官服发愁,那头吕维祺却是面容猛地一下僵住了,迟疑了片刻,他忽然做出了个奇怪的决定。
“老三,你马上准备点猪羊酒食,去成为淮军军营中****!”
“父亲,咱们给那姓宋的恶贼****?”
“让你去你就快去,哪儿那么多屁话?”
眼看着吕维祺发怒,吕三还真吓得一哆嗦,真一个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下去准备了。
不过在吕维祺心神不宁中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吕三公子居然是去时候带着什么东西,回来时候还带着什么东西,晦气的回了府。
“父亲,别提了,两天前淮军就撤了!去扑了个空,就剩下空营一座!”
不过,这个结果似乎没超过吕维祺的预料,坐在书房上,摩挲着他手里的书卷,好一会,这个老古董忽然沉重的叹了口气。
“让老六收拾东西,你去官府开具路引,这几天,咱们吕府全家出游,去应天!”
“啊?父亲,咱们家的田地……”
“让你去你就去!”
又是被灰溜溜的骂了出来,吕三悲催的又是乘马车去了洛阳府,可更领他郁闷的是,这儿开路引的,竟然也开始排了队!
这个时代的士大夫的确死硬的老古董很多,不过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子,尤其如还担任过前南京兵部尚书的吕维祺,这次洛阳被攻陷,已经让不少人看到了一丝末日的端倪。
洛阳向陕西的告急可是一封接着一封,吕维祺是亲自参与了,可直到最后城陷,,也没看到左良玉来,反倒是淮军与代军先后过来援救,吕维祺曾经隐隐察觉福王与宋青书有着什么联系与交易,写给南京好友的信也想求证这点。
可是如今,乞活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还有宋青书在北方的产业纷纷易主到了朱由崧手里,吕维祺明显是感觉到了福王与两淮出现了裂痕,甚至直接的冲突,人家大老远来援助,您福王爷没感谢不说,还把人家的产业给霸占了,下次,宋青书还愿意来吗?
指望左良玉肯定指望不上,闯军攻下一次洛阳,就攻得下第二次,到时候他们这些洛阳食物链顶端的精英,肯定是第一个被吃。
都道古人最眷恋故土祖坟,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被灭门了,再多的田产,再奢华的祠堂,有什么用?
宋青书可没想到,仅仅三天时间,令自己头疼的吕维祺,代表理学势力的洛伊会,紧跟着自己屁股后头,就去了自己老巢。
宋青书还没想到,有人不愿意自己走,至少不愿意自己囫囵个走!
这次回去,宋青书几乎是将自己起家时候,代县到汝州一带的商铺都撤了,连带票号亦是退出了这一地区经营,后世山西票号怎么倒得?就是频繁的战乱屡次分好被破,损失大量白银,再也没有盈利反而需要赔付不知多少欠款而纷纷破产的,安全是票号经营最大的威胁,未来几年,北地都会打成一锅粥,其实就算朱由崧不谋夺,宋青书已经有这个后撤的想法了,只不过这一次被朱由崧逼了出来而已。
跟着乞活军的大队伍,回撤的还有大量的掌柜的,伙计一类,拖家带口,携带着细软,将乞活军后队的辎重队居然拖拉的仿佛蚁后那样,肥大的可以。
也正是这些人拖累,原本一日行军五十里到八十里的乞活军,如今仅仅能日行四十里。
真有点意气风发来,灰溜溜去的意思,在汝州都没有停留,宋青书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的态度,几万人马拉成横队直接进入鲁山,打算从汝宁府沿着当年入大别山的道路,回归两淮。
四月见,开春耕种,万物生长的季节,不过这一道上,地方残破的可以,连个喝口水补给的村庄都看不到,连续走了第五天,临近傍晚,大军也不得不在鲁山附近的一处山泉扎营,再往前走,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走,就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两万多民夫簇拥着辎重,摆开了车阵,那些退回来的伙计家属也有数千,被围在里头,这些年不少人跟着也发了财,生活质量上去了,倒是穿金戴银的,叫苦连天的生火打水准备着晚餐,有的家属到处乱跑,惹得看护的两个营乞活军正军一个劲的破口大骂。
不过忙碌中的人群却没注意,对面山峦中,一个望远镜正贪婪的向着里观望着。
“啧啧,这宋傻子在两淮也不知道怎么刮的地皮,还真是富得可以,妈妈的,都穿着新棉甲,锁子甲,还有那大炮,左大帅说的对,给这个混球都浪费了。”
说话的居然是个穿着参将军袍的官军将领,望远镜盯着一个出来解手的掌柜的小妾光溜溜的臀足足看了几分钟,流着口水,那参将方才阴狠扭过头。
“一会太阳一落山就动手,手脚干净点,女人玩完了也不能留!他宋傻子不是声名远扬?不懂得分享吗?这次咱们左镇,就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听着他邪恶的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