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着屋里头歹徒焦躁的叫嚷,陈老中医心里依旧紧张的跟开了锅似得,直念叨着。
这神捕怎么还不来呢?
其实就在他念叨中,所谓的神捕已经来了。
三层医院的窗外,一个背着长刀,留着长马尾的少年,还有个长得黝黑,却是颇为敦实的军人正抱着两根排水管,艰难的一点点向上爬着。
如今玻璃技术在这台海是普及了,城镇里的店铺设施基本上装上了玻璃窗,不过现在宋青书还烧不出大块玻璃,都是正方形小块玻璃彬着木框的马赛克模样,艰难的攀爬到了顶,向里头瞄了一眼,宋勇忠是颇有些无奈的对着另一面的郑森点了点头。
砰~在内地足足能卖上好几两的玻璃窗,就被这么一拳头给砸的稀碎,猛地传来声音,让里面的那个歹徒下意识的扭过头,可就这功夫,灵活的仿佛影子般的郑森不知道何时绕到了他身后,也出手了。
刀鞘打在他挥出去的右手上,直接打的那尖刀朝着门外飞了出去,擦断了陈院长脑门上最后两根毛,痛苦中那歹徒下意识的蹲下,玉儿趁机就挣脱了出来,几乎同一个瞬间,郑森又是回脚一个回旋踢,正好揣在那歹徒的脑袋上,让这四十多岁的汉子直接飞了出去。
长刀一闪,怕伤到玉儿的郑森终于是拔刀出鞘了,几乎与此同时,也不顾手上鲜血淋漓的宋勇忠也是从窗外一跃而入,两把左轮顶着那人脑袋就要给他了来个开花放炮,可就在这一瞬间,玉儿又是惊叫起来。
“不要杀他!”
真仿佛魔法那样,两人的杀手就此定在了那里,谁知道这功夫,外面的护士患者中,一个穿着燕尾服,长着一头小黄毛的家伙猛冲了进来,对着那个已经瘫痪到一旁被踹蒙了的歹徒就是阵大耳光。
“让你敢劫持玉儿大小姐,让你敢对淑女下手,你这个卑贱的小偷,贼人,玉儿大小姐你放心,有我威廉在,没人敢动你!”
看着这愤怒的外国友人,再对视了一眼,宋勇忠和郑森都无语了。
…………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李定国在浊水溪打的灰头土脸,不过这嘉义县酒楼,却还是那么热闹,而且是按照知府张煌言张大人的命令热闹的,用他的话,癣疥之疾,不足为虑,咱西印度公司强悍着呢,大家该吃吃,该消费消费!
酒楼最大的一个包厢,却是被四个人包了,一个小黄毛在那儿举着酒杯,无比兴奋的叫嚷着:“虽然这次一直是本绅士威廉与那歹徒斗智斗勇,宋军首还有郑公子的确帮了点小忙,不过玉儿大小姐,您就不用谢我了,这是我们西方绅士应该做的!”
郑森那张飘逸的帅脸干脆不屑的撇到一旁,宋勇忠那张黑脸则是一贯的木讷模样,不过细看去,倒是能看出他的嘴角也在一抽一抽的,就连玉儿,笑靥如花的脸笑容也有点不自然,不过洁白的皓腕捧着酒杯,玉儿还是落落大方的举起。
“谢谢几位救命之恩,玉儿铭记五内!”
“都说了不用谢,哎呦~”
没等威廉叫嚷完,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忽然向后飞了出去,这个愤怒的外国友人直接做了个大屁蹲,旁边的郑森若无其事的举杯和玉儿敬了下饮下,丝毫不理会爬起来英国绅士杀人般的眼神,笑着对宋勇忠说道。
“宋军首今天那一记声东击西用的漂亮,在下佩服!”
“郑公子谬赞了!”
拿郑森没办法,龇牙咧嘴爬起来的小威廉又是一副愤怒青年模样,向宋勇忠发难了过去。
“宋军首,这一府三县都是您的管辖地,这县城之中,居然有歹徒行凶,可是太令人担忧了,这歹徒究竟是哪儿来的!”
这话正好触中宋勇忠的痛处,顿了下,他却是叹了口气。
“非法移民!”
这年头,宋青书麾下的殖民地居然遇到了特朗普的烦恼,一方面乞活军开发平原,搬迁过来的高山族人逐渐融入社会,他们也过上算得上温饱迈向小康的日子,可是当初,不愿意搬迁,留在山上的高山族,日子就惨了,以前,就算荷兰人收重税,好歹他们能下山与汉民交易,获取些生活物资,可宋青书的政策,你不归顺我,老子就不搭理你,宋勇忠的选锋军一个大队百人的常年任务就是巡视边界,禁止他们下山来贸易,而各个屯垦点工人也是,发现私自贸易,扣除一年的工资。
的确,省下了不少贡品,可这些大多是归头人的,那种原始的部落制让高山部落处境比以往还差了点,,而且部民之间不少还有亲戚,就跟后世分隔在韩国与朝鲜那样,不少人就是偷渡下山,妄图在山下一府三县找个打工地方。
不过西印度公司殖民地毕竟不是后世老美,别看四十万人,基本上全都是在编,每一个工作岗位都是经过计算的,汉人是不可能多收留,碰到的基本上报官给送回去,也只有一些原高山亲属能担着危险收留,平时藏在农庄干些杂活,上面来检查了,再给藏起来,当个黑户。
今天这个就是如此,临时得了病,被送到县里医院,开了药方正要治疗呢,这面护士登记,正好玉儿倒霉,以为要被送回去了,抓起藏着的刀子,那个黑户就把玉儿给劫持了。
“这帮低等落后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