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要坐下喝酒呢,眼睁睁看着张献忠一刀把青腚狐狸杀了,宋青书惊得差不点没蹦起来。
张献忠在历史上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前一阵他大方的分自己一小半金银财宝,不会就计划好今天连本带利拿回来不说,顺道来个杀人灭口吧?这地方附近就是乱坟岗,还是乞丐窝平时没人来,张献忠本人还是捕头,死在这儿还真是十年八年都发现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青腚狐狸胸口拔出尖刀,张献忠踹开尸体,那股子喷出来的一腔子血全撒在了地上,一点儿也没喷到张献忠身上。
青腚狐狸身旁,两个打手乞丐还没等反应过来,也是早预谋已久的白文选回身暴起,第一刀就把身后不远的那个乞丐砍死了,另一个打手早就被宋青书四个杀怕了,回过头去,掉头就跑。
不过升上小旗,白文选这货也是鸟枪换炮,邪笑着从腰里抽出一把精致的短火铳,火折子一点,哄得一声巨响,那打手后背直接出了个血窟窿,不可置信的圆睁着眼睛趴在了地上。
仅剩一个刚刚过来招呼,伺候人的小乞丐,黄狗儿!从小就是乞丐,上一次宋青书四个煞星杀上门来烧房子,他也是早早就跑了的,哪儿见过如此血腥凶残的一幕,捧着酒壶,整个人都吓傻了。
“官,官爷,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伸手接过他的酒壶,看着这小乞丐嘴皮子都是直哆嗦,可怜兮兮的模样,凶残如黄面虎,这会儿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刀光闪过,又是一片血光喷涌。
几个呼吸间,四条人命就这么交代了,真叫视人命如草芥,看着白文选拎着“手枪”对那个被轰倒在地的打手又补了一枪,宋青书正看着直发毛呢,冷不防一只满是血的手从后头揽住了他的肩膀,一下子差不点没把他魂儿给吓出来,后背的寒毛一刹那竖起了一片。
可谁料到张献忠却是搂着他的肩膀轰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得成了!”
“妈了个巴子的朱存彪,两年了!让你骑在老子脖颈拉屎两年了!老子终究不还是弄死你了!哈哈哈哈!”
狞笑了片刻,老虎脸上的凶狠之色一收,张献忠却又是感慨的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继续粗犷的说着:“傻兄弟,老子谢谢你,没你的主意,老子心里有数,成不了事儿,顶多把那杀才宰了,然后抛家舍业,去别处透军躲一辈子,是老弟你,老子才出了这口恶气,没说的,以后有老子在一天,老子就照着你,绝不让傻子兄弟你受一点欺负!”
这算是发红利了,看着张献忠把胸脯拍的噗噗作响,不像是刚才杀人前那一股模样,宋青书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一面支应着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是低估,您老少给小爷弄点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扯着宋青书衣袖看热闹的疤脸却是忽然开口说道:“既然我家小哥与捕爷,白二爷也算是共生死一场了,大家意气相投,何不就此磕头烧香,结拜成异性兄弟,岂不快哉?”
这话听的宋青书一个激灵,张献忠却是猛地眼前一亮,仅仅琢磨了片刻,立马一拍大腿叫道:“好!老子求之不得!小白,过来!”
眼看着远处屁颠屁颠奔过来的白文选,宋青书又是一阵迷糊,和屠川掘朱元璋祖坟的煞星结拜兄弟?他这一辈子估计消停不下来了!
不过却没人过问他的意见了,这儿没有公鸡,正好刚杀了几个人,张献忠虎脸一狠,咔嚓咔嚓三颗脑袋就被拧了下来,摆在了案子上,这儿原来是城隍庙,青腚狐狸还藏着几注香,正好东西都现成了,在疤脸的我推搡下,宋青书糊里糊涂跟着俩未来的造反头头撒了三杯酒在地上,旋即三人一起对着南方关二爷的方向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头,这礼就成了,宋青书也多了两个拜把子兄弟。
青腚狐狸准备的这桌子酒菜也没浪费,不得不说张献忠还有白文选心真大,宋青书都恶心的有些想吐了,他俩人居然还谈笑自如,觥筹交错的喝着青腚狐狸准备的桂花稠酒,作为新加入的小弟,宋青书也不得不杯举就干,加上一肚子心事儿,他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最后的印象是,身后的木头屋子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也是喝的摇摇晃晃的张献忠和白文选将那些脑袋啊,尸体啊,都扔进火堆中,最后扔进去的是青腚狐狸的脑袋,可宋青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一下子活了过来,被白文选这货拽着头发疼的那张丑脸龇牙咧嘴,可偏偏还带着一种阴谋得逞的诡笑,被火光照耀下拉长的还没格外诡异。
终于,白文选一撒手,那脑袋龇牙咧嘴的淹没在了火光中,宋青书亦是这时候醉了过去。
…………
头疼的像要裂开似得,嗓子干的更是真得裂开了,宋青书感觉到一丁点清凉不断从嘴角流淌进来,他就贪婪的吸着吸着,可冷不防哗的一下,清凉来的太刺激了,整个脸上都是,呛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才看清,采薇打翻了喂他水的碗,正不知所措的缩在那儿,估计不是她不小心,因为疤脸正笑的很猥琐的在一旁盯着他,看他清醒了,这才嘿嘿的冷哼道。
“傻老板终于起来了,今个咱们还要不要开张啊?”
“这是哪儿?”
迷糊的环视一圈,宋青书这才彻底醒过神来,没回邢老倌的小院,估计昨天喝醉之后疤脸直接把自己抗回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