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摆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巴,宋青书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崇祯皇帝就跟三国时候的袁绍似得,见大利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为了和建奴议和,从崇祯十三年开始,就断断续续不知道闹了多少次,卢象升的天雄军都被坑死了,也不知道掉了多少颗脑袋,到现在,还是没谈下来。
而且这次崇祯皇帝还真是出尔反尔,与东掳议和的信使都派了出去,而且是以以大明朝皇帝的名义,由兵部尚书陈新甲所主持,议和到了一半,却因为消息泄露,弄的满朝风雨,皇帝再一次翻脸不认人了。
陈新甲也是愣头青,要是他把事情抗下,说不定还不会死,结果他把崇祯皇帝的吩咐一股脑都给托了出去,气得皇帝再一次把责任全都推了回去,和当年处死袁崇焕差不多的罪名,私通东掳,将陈新甲下狱处死。
崇祯和朝臣如何撕逼,如何勾心斗角,其实都不要紧,关键建奴咽不下这口气,被放了鸽子的东掳以此为借口兴兵伐明,再一次打到了京师地下,通州一带本来已经就很糜烂的地域更是被打烂了。
这封信就是兵部措辞极其严厉,要求淮军北上勤王的命令,底下还压着周延儒的信,不过相比于陈演那杀气腾腾,周延儒的信明显软了许多,碍于首辅面子,没有开口哀求,不过却是在信里把宋青书夸的跟的天上一般,仿佛整个大明朝除了戚继光就他一般,除此之外没有比肩的将领了,只有信得最后来一小句,盼望京师一聚。
不管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儒生如何妄言,周延儒执政的这些日子,大明朝还是革掉了不少弊政,让已经僵化到濒临死亡的大明朝稍稍恢复一点生计,奈何他接手的实在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有着补不胜补的窟窿,此时京师也的确没有援军了,山东刘泽清,湖广左良玉,河北刘良佐,陕西郑崇俭,要不就是借口推脱,要么就是真的来不了。
然而,宋青书也不是一两句好话就能哄骗得了的,周延儒是可怜,可他每年收自己一百万两时候也没见他手软过。对这个大明朝,他已经失望透了,也厌倦于不断由崇祯捅出窟窿,然后他去补,看完两封信,发了一会呆,宋青书是毫不犹豫的随手将信扔进了火里,旋即打了个响指。
“发信给孙传庭,让他回复朝廷,就说本帅病了,无力出兵!”
这次是连绝口闹饷都懒得找了,旁边的人李香君听闻此言犹豫了下,旋即还是转身出去发报,片刻后,外面一阵鸽子的鸣叫声传来,旋即几匹快马也是急促的奔驰向了港口。
打发了这件事,宋青书又是烦躁的靠着窗口向下眺望了一会,旋即又是伸手摇了摇铃铛。
“来人,传酒井忠胜来见我!”
…………
还是我孙子城天守阁的会客大厅,只不过宋青书已经厌倦了唐以后就组建被废除的跪坐,一套红木明式圈桌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中间,让刚进来的德川家第一老中明显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更令他无所适从的还是宋青书,战争进行到如今,幕府方面还真的不知道对方指挥官是什么样,臆想中怎么也得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五旬老翁老翁,可怎么也想不到,宋青书居然如此年轻。
不过毕竟是德川家地位最高的老中,仅仅是迟疑了片刻,他就恭敬的以日本拜见主公礼节跪拜而下,恭敬的拜见道。
“海东之国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殿下派遣小使拜见天朝大将军大人,家光殿下向大人进献九尺珊瑚宝树一对,玉屏风两件,宝刀二十把,金人两座,和衣可箱,大珍珠十五盒,浮世绘二十幅,金银首饰两箱……”
这长长的礼单酒井忠胜居然是倒背如流,随着他的吟诵,一箱箱东西由后头送来,一时间整个天守阁顶楼摆放的珠光宝气,尤其是装饰着金银珠玉的九尺红珊瑚,这东西就连大明皇宫里都没有,而且还有两座金人,更是与六七岁童子等身,不说黄金的价值,仅仅这惟妙惟肖的艺术性就令人赞叹。
不过宋青书早已经过了被珠光宝气晃花眼的时代了,仅仅是瞄了这些东西一眼,宋青书就不耐烦的抱起了胳膊。
“江户那位乱臣贼子居然还敢冒领将军之位?”
这话酒井忠胜一丁点都不意外,不过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却是禁不住流露出了一股子油滑的笑容,跪拜在地上一叩首。
“天朝将军,在下代表将军而来,全权处理与大明之间的矛盾错接,将军大人愿意以十二万分的诚意来达成何解,您又何必说这些场外话!”
在通译急促的翻译中,这老家伙还格外加了一句。
“大人,如今的大明恐怕也不是当年击垮丰臣殿下的大明了,您恐怕也没有精力在倭国这小小天下,与将军殿下鏖战到做后吧!”
“呵,你对大明很理解吗?”
听着通译的话,让酒井忠胜明显露出一股子得意来,可旋即,宋青书的话立马就让他噎在了那里。
“那你又如何确定,本将不是想逃出来,在大明天下崩溃之前,在这倭国打下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这话让酒井忠胜那满是皱纹的老脸震惊了足足一分钟,他刚才磕巴的说道:“恕在下直言,将军大人您做不到,大名们是不会承认您作为征夷大将军的!”
“那可不一定,据我所知,第一位征夷大将军田村,还是来自汉地的汉人,如果有天皇支持,这些,名义上不是问题,接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