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晟展开帕子,炭笔的痕迹已经快蹭干净了,但依稀可见长宁当初画上的大院,还有一旁参天老树。
“贤妹到过细柳营?”宋宜晟丝丝滑滑。
“不曾,我随手画的,只想引你乱猜。你们这儿,竟真有这么高的老树?”她问,后半句很是轻松,不再是低沉的嗓音,而是一口纯正的长安腔。
宋宜晟眼前一亮。
他去过长安两次,为显身份,还曾特意学过,可惜时日太短,倒有些不伦不类。
而长宁却是地地道道的长安腔,很好辨认。
若不是在长安生活过十几年,绝说不出这样的调子。
她才多大。
宋宜晟自此对她莫澄音的身份不再存疑。
“贤妹这心思,可害得我好苦。”宋宜晟摇头失笑,言语间几分宠溺。
这份熟悉的宠溺让长宁脊背发毛,一股腻人的恶心从胃里升上喉头,让她舌根后弓,别过头去才压下呕意。
宋宜晟当她不习惯,依旧笑容满面。
与此同时,有小丫鬟推开了清曙院被封了一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