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问起是什么法子让蒯良觉得愚蠢。
蒯良笑着问道:“将军难道认为乔装成我军,就能混过荆州,尔后穿行庐江直捣寿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蒯良揭穿了交州大军的谋划,陆逊不仅没有半点吃惊,向他发问也是十分平静。
蒯良哈哈一笑:“将军果然认为大魏无人。要知道,这个计策连三岁孩童都能看穿,我们军中将士最近都在耻笑,说是交州果然没有人才,居然会想到这么蠢的办法。”
“既然连三岁孩童都能看穿,为什么之前我们一路挺进,却根本没有兵马阻拦?”陆逊嘴角浮起笑容。
蒯良回道:“将军试想,我们打算把你们全都灭了,会不会沿途设下阻拦?”
“什么意思?”陆逊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
“放你们深入,等到我军拦阻,曾给你们让行的各地也会聚集兵马于背后出击。”蒯良问道:“这样一来,你们还有没有胜算?”
盯着蒯良看了好一会,陆逊笑着摇头:“我觉得未必,只是我军到了这里,你们才看了出来……”
“好!”蒯良也不和他争辩:“即便是到了这里,我军才看出来,难道将军认为背后不会有兵马来到?”
“那倒是有可能。”陆逊撇了撇嘴:“打不到寿春,我们就把荆州拿下好了。”
“荆州兵马数十万,交州人马不过两三万人,凭什么拿下荆州?”蒯良问道:“难道将军果真认为荆州没人了?”
“我还真没认为荆州无人!”陆逊轻轻叹了一声:“只是仗还得打,天下一天没定,我们就不能安稳下来。”
“我倒是有个安稳的法子,只是不知将军肯还是不肯?”蒯良随后说道。
“尊驾是不是要告诉我,可以投效曹子熔?”没等他把法子说出口,陆逊就问了一句。
“难道将军不认为是个好办法?”蒯良反问。
陆逊皱起眉头:“你是要让我背弃旧主?”
“敢问将军。”蒯良问道:“交州还有没有夺取天下的可能?”
他这个问题把陆逊问到沉默了。
“我再问将军,负隅顽抗,一旦交州被破,将军与家人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蒯良又问。
“要说家眷,可都在交州。”陆逊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
“难道将军认为孙权敢杀你的家眷?”蒯良又问了一句。
“他有什么不敢?”陆逊撇了撇嘴:“我若背弃,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把我的家眷全都杀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蒯良笑着摇头:“我觉着他确实不敢。”
“说个理由。”陆逊问道。
“将军在交州名望不小,权势也是不小。”蒯良说道:“以将军的名望和权势,交州难道没有几个效忠的人?孙权即便想害你的家眷,他也不敢。毕竟交州不稳,一个小纰漏都可能满盘皆输!”
“你打算要我怎么做?”陆逊沉默了片刻,向蒯良问道。
“率领将士们,投效我家主公。”蒯良回道:“以将军的本事,投到我家主公帐下,将来的成就必定比屈居交州要好的多。”
陆逊微微皱起眉头,他没有吭声。
自从领兵出征,他就一直有这个念头。
而且他还不止一次向凌统提起,只可惜凌统与他并不是一样的心思。
在凌统与文聘厮杀以后,他也曾试探过,得到的回复仍然是没有任何改变。
投效曹铄,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凌统。
沉默了片刻,陆逊眼睛微微眯了眯:“我投效曹子熔,能有什么好处?”
“别的我不敢承诺,唯一能给将军承诺的就是向主公禀明将军功绩。”蒯良问道:“将军有没有听说过文聘?”
“就是和公绩厮杀的那位将军?”陆逊问道。
“正是。”蒯良说道:“公绩勇武过人,可他曾经却只是个校尉。曹公得到荆州以后,也不过是提他作为裨将。许多日子没有战事,他也无从建立功业。主公率军讨伐洛阳,荆州宣誓效忠。从主公身边来了信使,在毫无功劳的情况下,把他提拔为杂号将军。”
陆逊捏着下巴眉头皱的更紧。
蒯良的说法他并不是完全认同。
曹铄提拔文聘,也许是因为知道他有些本事,又或许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随意提拔个人玩儿,只是恰恰碰巧遇见了个有能耐的……
心里不是很有底,陆逊没有当即给恢复。
“将军是不是在怀疑主公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从他的脸色看出了什么,蒯良问道。
“难道不是?”陆逊说道:“高位者决定他人前程和生死,或许曹子熔只是想着宣高权势。他要真是出于那样的心思才提拔了文聘,我又怎么知道投效以后会有好的前程?”
“将军可以了解一下,主公提拔的人物,哪个不是有能耐的?”蒯良笑着摇头:“不仅不是随意提拔,而且还知人善任。依我猜想,将军一旦投效,主公应该会把你召到他的身边,成为他贴身的幕僚。”
盯着蒯良,陆逊问道:“以蒯公的能耐,他还没有这么在做,凭什么我就可以?”
“我与将军相比,实在是山雀比拟凤凰。”蒯良笑着说道:“像我这样的人物,主公仍然会委以荆州。将军试想,你投到主公身边,他会给你什么?”
陆逊毕竟年轻,而且他又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物,对前程有着一种特别的执着。
视线在蒯良的脸上游移,他好一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