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带领不死营一路飞驰。
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中,抛起一片片残雪。
“公子,要走多远?”邓展问道。
“二十多里。”曹铄说道:“这么深的积雪,敌军行进也不会太快。”
“大雪天行军。”邓展说道:“看来张秀是刻意想要避开公子。”
“我和张秀交过好几次手,他早就被我打怂了。”曹铄说道:“趁着大雪天运送粮草,不足为奇。”
“公子。”祝奥在一旁问道:“我们就这么冲过去?”
“速战速决。”曹铄说道:“敌军虽然是趁着雪天运送粮草,却绝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打完就走,然后再打。”
邓展和祝奥都没听明白,俩人茫然的看着曹铄。
“就是冲进去先搅合一下,赶紧撤走。”曹铄解释道:“等他们收拾残局的时候,我们再杀回去。”
俩人这才恍然。
二十多里路,如果是平时,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然而在大雪封路的天气,曹铄等人足足走了大半天,才远远看见前方有支队伍正艰难的前行。
望见那支队伍,曹铄勒住了马。
“公子,怎么了?”邓展问道。
“不太对头!”曹铄说道:“我们看见他们,他们同样也该看见我们才是。”
“对啊!”邓展点了点头:“那又怎样?”
“你们没发现奇怪?”曹铄问道:“为什么看见我们,他们依旧那么从容?”
曹铄这么一说,邓展和祝奥才发现,远处那支行进中的队伍果然十分从容。
他们好像根本没发现不死营似得,踏着厚厚的积雪,继续艰难的前行。
望着远处的队伍,曹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那支队伍实在是太从容了,从容的根本不像是在行军。
“公子……”邓展唤了曹铄一声。
“我们走!”曹铄调转战马,打算带队伍离开。
他刚转过身,才经过的那片雪地突然动了起来,不知道多少人从雪中拱了出来!
“防御!”曹铄反应也是极快,看见雪地松动,他已经喊了出来。
不死营毕竟训练有素,听见喊声,已经纷纷下马把盾牌挡在身前。
他们刚列好阵,曹铄才在几名兵士的盾牌后蹲下,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喊:“公子,后面也有人!”
回头看去,果然后面的雪地中也钻出了不少人。
更让曹铄赶到这次遇见大麻烦的,是原先从容行军的队伍,也调转方向朝他们这边杀来。
六百名不死营将士飞快的组成像龟壳一样紧密的阵型。
冲锋中的敌军向他们射来一蓬蓬羽箭。
箭矢敲击着盾牌,发出像下雨一样“噼噼啪啪”的脆响。
不死营的盾牌和普通盾牌有些不同。
曹铄在下令做盾牌的时候,不惜成本在让木匠在盾牌表面包了铜。
当然,铜不是每一处都有,只是在盾牌纹路凹陷的地方存在。
箭矢敲击在盾牌上,从纹路凸起的部位滑到凹陷处,又被镶嵌在里面的铜片挡住,掉落在雪地中。
“不要露出缝隙!”躲在盾阵中,曹铄喊道:“等他们近了,让他们尝尝不死营的厉害!”
没有人吭声,所有的不死营将士全都专注的举着盾牌防御飞来的箭矢。
“敌人把我们包围了,你们怕不怕!”曹铄喊道。
“不怕!”不死营将士这才发了声喊。
他们的喊声淹没了箭矢敲击盾牌的声响。
“不怕就对了!”曹铄喊道:“不死营生来就是要让敌人包围的,今天就是成立不死营以来,头一回被包围。”
将士们都没吭声,一面面盾牌挡在身前,遮挡着冲锋中的敌人射来的羽箭。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冲到相距只有十多步的地方,围攻不死营的敌军扔掉长弓,纷纷抽出长剑,取下背在身后的盾牌,呐喊着涌了上来。
“杀!”敌人发起近距离冲锋,曹铄也爆喝一声,抽出长剑迎面杀了上去。
邓展、祝奥担心他有个闪失,俩人一左一右,紧跟在曹铄身旁。
六百名不死营将士也紧随其后,杀向敌人。
迎面杀过来的敌人大约有四五百名,冲锋中的不死营保持着并不紧密的阵型,手中长槊却像是犁头一样直指前方。
双方撞在一处,伴着盾牌撞击的脆响,不死营像是一台收割机,向前平推。
原本以为可以和他们展开混战的敌军很快发现,这个想法实在是幼稚的可笑。
不死营将士接受过专门的战阵拼杀训练,他们的阵列虽然看似松散,实际上每个战士之间都保持着很紧密的衔接。
迎面冲上来的敌军挤挤挨挨,双方撞在一处,不死营手中的长槊像是刺入豆腐中的钢针,把最前面的敌人一个个戳了个对穿。
撞击并没持续太久,后面的敌人涌上来之后,双方混战在了一处。
“和他们搅在一起!”连挥两剑,噼翻了两个冲上来的敌军,曹铄高声喊道。
不死营将士发了声喊,又向前推挤了一些,双方混在一起,已经完全没了阵型。
从后面冲上来的敌人,直到这个时候才涌了上来。
可他们的阵型已经完全没了作用,即便是杀上来,也只是参与到混战中而已。
远处的敌军还在往这边奔跑,又砍翻一个敌人,曹铄抬头看了一眼。
那支敌军足有一两千人,如果冲上来,不死营和敌军的比例少说也在五比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