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子已经是下半夜。
曹铄最终还是没能钻进秦奴的帐篷。
和刘双等人挤了一夜,第二天他早早爬了起来。
“都起来,都起来!”曹铄嚷嚷着把众人给弄醒。
“公子,怎么了?”还没睡饱的众人纷纷起身,陈伍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们几个睡觉之前能不能洗洗脚?”曹铄说道:“帐篷里弥漫着臭咸鱼的味道,难道你们闻不出来?”
刘双嗅了嗅:“没味道啊!”
曹铄满头黑线。
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他几乎快被臭脚丫子的味道熏晕过去。
刘双等人还一个个满脸懵逼,不像是装的没闻出来。
“你们真闻不出来?”曹铄问道。
“公子鼻子太灵敏了。”刘双说道:“我们晚上睡在这里,白天要护送长公子和典宿卫的尸体,就算是有臭味,也闻不出来了!”
“那倒也是!”曹铄捏着鼻子说道:“都收拾一下,马上出发去舞阴!”
“公子去舞阴不如直接回许都。”陈伍说道:“张绣率军追击曹公,大军最近才战败,万一……”
“骄兵必败听说过没有?”曹铄问道。
刘双等人个个懵逼,他们还真没听过这句话。
“宛城大战,张绣讨了极大的便宜。”曹铄说道:“我军强过他还吃了败仗,现在我军兵马不足,而且将士个个疲惫,他又怎么会把曹家看在眼里。”
“公子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舞阴?”陈伍说道:“回许都等候曹公,不是更稳妥?”
“你们只看到张绣占了优势。”曹铄说道:“却没看到他埋下必败的隐患!”
众人茫然。
刘双说道:“我们只知道跟随将军们打仗,并不懂哪一战能胜,哪一战会败。以前将军们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张绣过于膨胀,不会把我军看在眼里。”曹铄说道:“我军虽然是溃兵,只要调度有方,击破张绣又有什么难的?我要去舞阴,也是为你们弄些大点的功劳!你们就不想当个官,多挣点钱,以后娶几个媳妇生一堆孩子?”
他描述的前景,让众人眼睛顿时发亮。
曹铄站了起来:“收拾一下,该上路了!”
走出帐篷,曹铄来到秦奴帐外:“秦奴姑娘,我们该走了!”
帐篷里传来秦奴的声音:“我这就起身。”
片刻之后,穿戴整齐的秦奴走了出来:“公子怎么起这么早?”
“别提了!”曹铄郁闷的说道:“我就知道他们的臭脚丫子让人受不了!熏的我整夜没睡!”
秦奴脸上露出一抹愧疚:“要不今晚公子在我帐中安歇。”
“好啊!”曹铄想都没想就咧嘴一笑:“姑娘放心,我保证晚上什么都不会做。”
他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秦奴顿时后悔邀请他晚上住在同一顶帐篷。
有贼心的人从来都会装着不想做贼。
这几天被他占了不少便宜,谁知道他晚上又会玩出什么幺蛾子。
也不知道曹铄是转了性,还是他认为已经吃定秦奴,赶往舞阴的路上,除了白天同乘一匹马的时候,他会说一些调戏的话,偶尔还会动手动脚装着不经意的摸摸掐掐,到了晚上还真是回帐篷就睡,没给秦奴找过麻烦。
带着尸体,秦奴又有伤在身,曹铄等人行进的速度比当初去宛城慢了很多。
又走了两天,众人远远望见舞阴城墙。
曹铄去宛城之后,曹操下令大军开进舞阴,聚拢逃散将士。
被打散的曹军纷纷赶来,短短数天已经召回一万多人。
距舞阴不过一两里,张绣军的战旗猎猎飘飞,新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公子!”指着驻扎在城外的张绣军,陈伍说道:“敌军已经到了,我们怎么进城?”
“自己家的城,难道还要偷偷摸摸的进?”曹铄说道:“绕过贼军,大摇大摆的进城!”
“万一贼军拦截怎么办?”陈伍问道。
“他们不会拦截的。”曹铄说道:“我们只有几个人,而且胡车儿并不知道秦奴姑娘就和我们在一起,张绣才懒得搭理我们。”
陈伍说道:“进城的时候公子和秦奴姑娘先走,我们几个在后面断后!”
“凭你们八个人?”曹铄说道:“贼军要是真想拦我们,别说进城,我们靠近城门都困难!别理会他们,就当城外没有敌军!”
曹铄招呼众人:“我们走!”
带着众人,他选择了一条离张绣军稍远的路,往舞阴城赶去。
他们还没到舞阴城外,就有人向张绣回报,说是在附近发现几个行踪可疑的人。
“有多少人?”张绣问道。
士兵答道:“十个人,还有一个女子。”
“还有女子?”看向坐在侧手的贾诩,张绣问道:“贾公以为他们会不会是探子?”
听说有十个人,贾诩立刻想到了曹铄。
送他离开宛城的时候,贾诩看到九个人。
除了曹铄等人,他记得还有一只麻包。
曹铄当时告诉他,麻包里是受伤的手下。
现在想起来,刺杀胡车儿的刺客应该是被曹铄救了。
帮过他一次,贾诩可不愿在关键的时刻再和曹铄翻脸。
张绣进军舞阴,曹军已有准备,贾诩并不认为这一仗能杀死曹操。
只要曹操活着,早晚会对张绣形成威胁。
与其得罪曹铄,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
“他们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贾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