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带着曹均离开。
任夫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夫君,曹公在信里说了什么?”任夫人问道。
“还能说什么。”吕布说道:“无非说我大逆不道,已惹得当今陛下震怒。如果陛下振臂一呼,天下群雄必定齐声来讨。”
“如果是这样,对夫君还真是不利。”任夫人紧张的问道:“夫君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吕布说道:“我在想着,是不是该向曹家投诚……”
“将军万万不可!”吕布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陈宫的声音。
接着,陈宫进入屋内。
他先向吕布见了礼,随后又向任夫人行了一礼。
“夫君与陈公有事要谈,我先告退。”任夫人欠身对吕布说道。
吕布点了下头,她转身走进内室。
“将军是不是要投靠曹操?”任夫人进了内室,陈宫问道。
“你看看这封书信。”吕布把书信递给陈宫。
陈宫看了,对吕布说道:“曹操为人狡诈,将军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吕布说道:“杨奉、韩暹曾经救驾有功,我把他们杀了,确实会惹起陛下暴怒。”
“将军想多了。”陈宫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天下,陛下最想杀的不是将军,而是曹操!”
“公台的意思是……”吕布诧异问道。
“将军可以宣称讨逆,只要夺下薛县、蕃县,曹操想要进入徐州,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宫说道:“据说曹操已经出兵,他如果真想说服将军投诚,又怎么会大军犯境?”
吕布眉头微微蹙起,向陈宫问道:“曹操麾下尽是精兵,我军虽然在小沛驻军不少,却多是老弱残兵,根本无力与曹军抗衡。”
“还没打,将军怎么知道无力抗衡?”陈宫问道。
“公台先前也和曹子熔交过手,并没讨到好处。”吕布说道:“难不成还有破敌良策?”
吕布直接提起当初陈宫在曹铄手中吃亏的事情,陈宫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他强压下心中愤懑,对吕布说道:“先前和曹子熔交手,不过是暗中谋划,行军打仗还得运筹帷幄。如果吕将军信得过我,就把小沛兵马交给我,我必定为将军夺下蕃县或薛县。”
吕布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公台如果有把握,那就去小沛传我军令。小沛兵马交给公台。”
“多谢将军!”陈宫抱拳躬身,向吕布谢了。
等到陈宫离去,任夫人又从内室走了出来。
“夫君真要把兵马交给陈宫?”任夫人问道。
“他有把握,就让他去试试。”吕布说道:“仰人鼻息的滋味毕竟不太好受,万一陈宫真能攻破蕃县和薛县,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夫君说的是。”任夫人说道:“只要夫君不离开小沛,我心里也就安稳多了。”
曹均被吕布留在下邳,陈宫奉命再往小沛。
几天后,消息传到了身在薛县的曹铄耳中。
房间里,曹铄和庞统正在下棋。
庞统说道:“陈宫前往小沛,必定是要向薛县或者蕃县用兵,公子怎么毫不在意?”
“如果有事情需要我在意,我应该在意的是曹均生死。”曹铄说道:“他去下邳,虽然能暗中有些动作,前提是吕布信他。”
“均公子口齿伶俐,说不准会被吕布视为心腹。”庞统说道:“公子安排他去下邳,必能成事。”
“现在还用不着他。”曹铄说道:“等到大军逼近下邳,才是用他的时候。”
“也难怪公子没把陈宫看在眼里。”庞统说道:“叔至、子龙两位将军各自带领兵马已经出城,无论陈宫进攻蕃县或是薛县,两位将军都能有所应对,可怜陈宫,已经落了后手却不自知。”
“陈宫和张辽、高顺不同。”曹铄说道:“他也是智虑之士,用兵必定不会像张辽、高顺那样直来直去,我们多少也得做些防备。”
“公子有什么打算?”庞统问道。
曹铄冲他微微一笑:“以不变应万变,士元不是说过,天降异象,主我可得江山。既然有异象在,陈宫必定不能把我怎样。”
“公子说的是。”庞统说道:“虽然天降异象,公子却也不能大意。须知天道无常,一个不小心,原本应该属于公子的,可能就会落入别人之手。”
“士元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曹铄说道:“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不知轻重,抱着异象当必然的人?”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庞统连忙说道:“只是提醒公子罢了。”
“现在军中和城里有没有再围绕那件事散播传言?”曹铄问道。
“已经少了许多。”庞统说道:“尤其是城中百姓,公子斩杀红蛇的事情他们当做谈资聊了几天,现在也没多少人再提起了。”
“没什么人提起就好。”曹铄说道:“我斩杀红蛇,在我们这里有一种解释,到了别人那里,又有另一种解释,说不准还会有人说我是妖魔化身,人人得而诛之!”
“公子说的是。”庞统笑道:“异象毕竟是异象,毕竟没有得到印证,无论别人怎么说,也都是有些道理。”
“如果我料想的不错,陈宫必然会先攻打蕃县,等我出兵驰援,他再突然把兵锋转向薛县。”曹铄说道:“如果他这么干,才真的是麻烦不小。”
“我也正是担心陈宫会这样。”庞统说道:“假如他这么做,出城的兵马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