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伍带来的消息,印证了庞统的说法。
鞠义对庞统又多了几分佩服。
“其实陈校尉不说,我也不会让将士们进城。”鞠义说道:“出兵之前,庞将军就已经提醒过我,说是枞阳遭受围城,城里必定粮草不足。要我千万不要为了避免敌军劫营,而率领将士们进城。”
“庞将军居然都想到了。”陈伍说道:“将军智虑令人不得不服。”
“那是。”鞠义应了一声,随后向陈伍问道:“我倒是想知道,枞阳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树皮已经没了,地上是寸草不生。”陈伍说道:“老百姓正饿着肚子,粮仓里有点粮食,也撑不到半个月。”
“这么说,我们得半个月之内击破江东军,否则枞阳城里也会乱起?”鞠义问道。
陈伍撇了下嘴:“幸亏我军来的及时,否则枞阳城用不几天就会被敌军攻破。”
“三五天不吃东西没什么,要是半个月什么都不吃,恐怕没几个人受得了。”鞠义说道:“也难为了枞阳城里的百姓。”
“李术虽然口称已经姓曹,毕竟还没真的向公子投诚。”陈伍说道:“枞阳城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根本管不着。以后怎样,还是等到打退了江东军再说。”
“陈校尉说的是。”鞠义应了一句,随后向陈伍问道:“校尉还要不要返回枞阳?”
“我回枞阳已经没什么用了。”陈伍回道:“也该回寿春向几位夫人复命了。”
“校尉不如在军营里歇上一晚,明天一早再走。”鞠义说道:“赶夜路,毕竟没有白天的路好走。”
“我们火舞已经习惯了赶夜路。”陈伍说道:“自从来到火舞,倒是夜里走动比白天更多一些。”
他向鞠义拱了拱手:“鞠将军,告辞!”
鞠义拱手回礼:“陈校尉一路走好。”
目送陈伍离开,鞠义向守夜的将士们喊道:“将士们,都警醒着些,不要让敌军有了可趁之机!”
八百先登营驻扎在枞阳城外。
江东军也曾发起过几次进攻,可每次进攻的结果都是一样。
在江东军丢下一两百具尸体之后,战斗结束……
两天很快过去。
当朝阳从地平线尽头探出脑袋,鞠义已经骑在马背上,眺望着江东军方向。
跟在他身旁的先登营校尉说道:“将军,这两天都是江东军向我们发起进攻,今天不如我们去搞他们一下。”
“他们人多,我们还搞不动。”鞠义说道:“等到大军来了,再搞他们不迟。”
俩人正在说话,一个卫士跑了过来:“将军,庞将军他们到了。”
扭头看去,鞠义望见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马。
从他这里望过去,那片人马铺天盖地,根本望不到尽头。
“果然是来了。”鞠义说道:“传令将士们,都警觉些,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了敌军可趁之机。”
卫士应声离去,鞠义则继续望着江东军军营。
庞统等人的来到,打破了双方力量原有的均衡。
跟随太史慈和周泰来到枞阳的江东军将士,听说又来了许多曹军,战意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许多人甚至在私下里讨论着两位将军什么时候会让大军后撤。
江东军战旗下。
太史慈和周泰并骑而立。
“他们终于来了。”望着远处正赶过来的曹军,太史慈说道:“这一战至关重要,如果能攻破曹军,能不能拿到李术的人头也就不太重要。”
“假如能攻破曹军,李术的人头就好像已经拴在了你我的战马上。”周泰说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拿他的人头,而是该怎么应对曹军。”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士兵飞跑过来。
到了俩人身旁,士兵抱拳说道:“启禀两位将军,周将军派人送来书信。”
周瑜派人送来书信,俩人当然不敢怠慢。
周泰连忙说道:“快让他过来。”
士兵离去后没多会,带着一个江东军信使来到。
见了俩人,信使抱拳躬身说道:“两位将军,周将军要我送封书信过来。”
“除了送信,公瑾有没有说什么?”周泰问道。
“什么也没说,只说请两位将军看了书信尽快行事。”信使双手捧着信,递给俩人。
太史慈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公瑾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也怕了?”
“公瑾在信里怎么说?”周泰问道。
“将军自己看吧。”把书信递给周泰,太史慈脸色十分不好。
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周泰松了口气,对太史慈说道:“子义,我说的是不是没错,公瑾要我们尽快返回江东,提防敌军过江。”
“我真不明白了!”太史慈不无郁闷的说道:“我军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攻破枞阳,把李术的脑袋给拧下来。可公瑾却要我们尽快撤回江东,难不成曹军来了,我们就该让开?”
“有些话我心里明白,只是说不出口。”周泰说道:“曹军来援,我只知道该走,却没像公瑾想的这样周到。仲谋继承江东,像李术一样心怀不臣的远远不止一个,如果我们在这里耗费了太多兵马,甚至让曹军趁机渡过长江,江东可就完了!”
叹了一声,太史慈说道:“算了,既然公瑾也说该撤回去,我也不再纠缠。”
他向卫士吩咐道:“传令下去,准备渡船,我们今天返回江东。”
太史慈和周泰打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