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这是第三批了……”
看着三名死去的民兵尸体,参谋道,暗暗心惊,所有日军特攻队员也是如此。
这是他们摸近木马县遇到的第三批警戒民兵,强化训练后的他们,轻易的接近,制服,可他们却未能从这些民兵的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哪怕是一个字!
他们之前都只知道川军独立团的强悍,可他们没想到,木马县的这些民兵,居然也强悍到了如此地步!
“这该死的路远!”
屯本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可没想到,路远不但能让手下的士兵打仗的时候像疯子一样,更是将整个木马县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
“现在该怎么办?”参谋问。
“这些民兵不说,我就不信那些死老百姓也不说!”屯本狞声道,看向了不远处的县城外。
“少佐阁下,不可!”
一看到屯本的眼神,不但是参谋,附近的几名军曹小队长都大吃一惊!
以特攻队的身手,还有强大火力,别说对付一般的民兵老百姓,就算是对上一个团的支那正规武装,他们都有信心与之战斗并可能击溃!
但此时,屯本的眼神只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
实在是先前遇到的民兵太过强悍,强悍到他们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发冷!
这里是木马县的老巢,虽然主力出击但少说也有几千上万人,要是个个都像是那几名民兵那样,他们光是想上一想,就浑身发寒!
他们肯定,那群疯子,会将他们活活给撕成碎片!
“你们就这么害怕吗!”
众人的表现,明显让屯本有些出离了愤怒,在他的眼里,这是懦弱的表现,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可是,想起先前几名士兵临死的眼神,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向来,帝国的部队所向无敌乃是虎狼之师,可在这里,哪怕是他带领着最精锐的特攻队,要让他去对上这木马县剩下的一些老弱妇孺,他依旧没有任何把握!
呵斥一声之后,他才解释道:“我不是疯子,不会让你们面对成千上万的暴民——我是让你们去抓一户百姓回来,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川军独立团的士兵够强悍够疯狂,那些民兵也是悍不畏死,他就不信,那些老弱妇孺老百姓,也这么不要命!
“原来是这样——少佐英明,我这就去!”
众多日军明显的松了口气,参谋拍着胸口保证道:“给我二十分钟,我一定会带着有用的消息回来!”
屯本点头,狠狠挥手道:“你留下,我亲自过去!”
特攻队队员们便分散开来,藏身在山林中如临大敌,屯本带着几十名特攻队员,猫着腰向着最靠近山林边缘的一处房屋而去。
那是一座砖瓦加上钢筋水泥铸就的房屋,屋内有着两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在酣睡,在外屋,三十多岁的妇人半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脸上带着淡淡的泪痕。
她的丈夫是团中一营的士兵,现在正在驻守最艰苦的折腰峪。
能成为团中的士兵,是木马县女人们百姓们最大的骄傲,那不仅仅代表着家里能比普通的家庭多点米粮,更代表着他们的男人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走出去都能够昂首挺胸。
可其中的酸楚,只有他们的家人自己清楚。
每一次出任务,都有可能是生离死别,在丈夫回来之前,她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在人前强颜欢笑,在夜里偷偷抹泪。
床头简单的桌子上,有没纳完的鞋底,那是她们寄托对自己的亲人或者丈夫的思念和牵挂。
可他们不会后悔,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亲人,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保卫国家,让自己和全中国的老百姓们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
更因为,路团长还有那些大官儿,每一次战斗也都是身先士卒!
他们不止一次的听自己的家人或者丈夫讲起和团长还有那些营长一起冲锋陷阵之时满脸的荣光,他们听的心惊肉跳的同时又觉得光荣,甚至恨不得自己也出现在那刀光血影的战场上!
那是信仰带来的力量,那是光明的所在!
女人孩子们睡着,不会知道门外的雨夜里,危险正在逐渐逼近!
“八嘎!”
一群日军在屋外气急败坏,他们本以为能够轻易的进屋,然后将人打晕带走,可万万没想到这房屋居然是坚固的砖块和水泥砌成的,窗口更是小的连猫都只能勉强钻过去。
他们在这房屋前转了很久,简直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少佐,现在怎么办?”
几名特工队员问,急的团团转,心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可能将房子建设成这样?说好的茅草房呢!
“破门,闯进去!”
屯本看看手表,再看看这瓢泼般的大雨,终于狠狠一咬牙决定前行破门。
时间已经不多,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其余容易破门的房屋了,更别说既然这边的房屋都能建造成这样,那么别的地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现在,他们只能期待,这暴雨声,能隐藏住破门声!
轰隆一声,厚厚的木门轰然震动,灰尘簌簌而下!
“谁!”
女人瞬间惊醒,门外传来了摔倒的惨叫声,那怪异的腔调,让女人瞬间想起了三个字,鬼子!
门外,撞门的日军摔倒在泥水里,痛苦的捂着肩膀,房门的结实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料!
“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