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么多的好东西都给了木马县,张铁便一肚子的不舒服。
毕竟,路远他再牛,也不过一县之地一个团的兵力,何德何能接受那么多侨胞的援助?甚至比委员长这边接收的还多——到底谁才是代表着民族正统?
就算是蒋委员长这边不行还有延安,什么时候轮到他路远了?
“是啊,这混蛋可真是好命,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总有人成堆的往他手里塞,想想都气死人啊!”
一想着香港那边传来的情报,南侨总会筹款购买的武器等等送给木马县的接收点不知道有多少,而自己的人带着大把银子想买都没地方买去,宋青就想一头撞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他始终坚信,路远这么早在香港布局,绝不仅仅是为了南侨总会那些援助的事情,而是有更大的布局,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路远到底在谋划什么。
“继续查,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在香港到底想干什么!”
宋青道,这才看着张铁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见见路远吗?现在机会来了,这家伙,来重庆了!”
“不会吧?”
张铁眼珠一瞪,不过见宋青的神色不似作假,这才道:“果然是路远,艺高人胆大啊,居然敢来重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会会他!”
对于上次护送孙亮回木马县,眼睁睁的看着两艘美国佬造的新式炮艇开进木马县,自己想要人家搭都懒得搭理自己的事,他就耿耿于怀到了极点。
他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路远知道,一个人别总想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部吞下去,太贪心,很容易噎着!
宋青没有理会张铁在想什么,而是看向了窗外,透过玻璃窗看到团里的战士们在挥汗如雨的训练,定点投弹,钢丝铁网匍匐前进,精准射击轰炸,乱军中小队强行穿插训练等等,嘴角泛起了满意的笑容道:“我真的很期待,等我们团训练成熟之后拉上战场跟小鬼子干一架,谁能笑道最后!”
“不用说,一定是我们!”
张铁信心满满的道,这样的训练强度,还有针对战士特长的分门别类的训练,在他之前待过的部队里是从未有过的。
经过了这样地狱式训练的部队,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定不会差到哪里。
“我想也是!”
宋青笑笑,却又无不遗憾的道:“可惜啊,可惜咱们的训练方式,都是偷的人家的……”
张铁便悻悻的直磨牙,这些训练方式,是根据陈亮在木马县的所见所闻总结过来套上的,虽然训练成果显著,可总让他们感觉心里不太痛快。
对路远,他是一万个不服气,有时候却又不得不服气,反正他敢肯定,自己是想不出这些针对性极强的训练方式来。
重庆城区,一座阴森的小楼前,有大量的持枪警卫严密把守。
这是监狱,隶属于军统的管辖之下。
重庆有很多臭名昭著的监狱,比如江姐杨虎城将军殉难的渣滓洞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处,那些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几十年后似乎都能听到那些惨死的冤魂们凄厉的嚎叫,一旦靠近,就让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而这里,虽然不似渣滓洞那么人人皆知,但那些一旦被军统盯上的人一旦想起此处,也会立即忍不住的汗毛直竖。
进了这里,不死也得脱层皮,绝不是说说而已的。
既然是监狱,就肯定不止一个出口,正门把守森严,但侧门方面就要松弛多了,两名警卫歪歪扭扭的挎着枪,叼着烟卷不时向着四周张望,似乎在等待着送上门的肥羊。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些进了这里的犯人们的家属,总会千方百计的探听犯人们的情况,为此即便是散尽家财也不惜。
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陪着一名妇人来到侧门前,和其中一名警卫低语几句,塞过两块光洋之后,那警卫这才眉开眼笑的敲了敲门。
侧门打开,男子和妇人闪身而入,门随之关上,而两名警卫已经喜滋滋的捻起光洋猛吹一口气放在耳边,那悦耳的银吟之声,让他们那贪婪的脸上露出了沉醉不已的表情。
门内,男子和妇人并未立即见到他们想见的人,一名肥头大耳的长官站在二人的身前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大洋?你也太黑了吧!”
男子脸色阴沉的道,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侧,似乎腰间还悬挂这一把大刀。
“马副官,可不是我黑啊,按说路团长的面子,我必须要给,可是没办法呀……”
肥头大耳的长官一脸委屈的道:“上头三令五申,绝不能让孙亮见任何人,我为了让你们见他,就是看在路团长的面子上,为了这事,我腿都跑细了啊我——要不是你们是路团长的人,你们这钱,给我赚我也懒得赚啊……”
来人,自然是马云山和刚刚赶到重庆的孙亮女人孙嫂子。
听着这长官叫苦,再看到对方一哆嗦浑身的肥肉便波涛般上下乱颤的恶心模样,二人就一肚子的没好气。
不过他们还是相信对方的话,毕竟孙亮可是当面冲撞了蒋委员长,而且路凡又一枪毙了戴处长,现在孙亮落在戴笠的手里,他们想见他,可不比登天还难么?
要不是这家伙惧怕自家团长的狠辣为自己的脑袋和一家老小的性命着想,估计这钱,对方还真不见得愿意赚。
“五百大洋,能让一营的弟兄们吃上一个月的饱饭!你拿着这钱,千万别手颤!”
马云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