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这些家伙分明是想要你死啊,你怎么能一个人去?”
警卫员们纷纷尖叫道,大狗熊牛疙瘩孙亮也道:“就算你不带别人,也带着我们啊,我们可是一起从尸山血海里杀过来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不是我不带你们,是不能带——没看到吗,让我一个人去!”
路远将纸条丢给牛疙瘩道:“这里到郭家村几十里地,要是我带了人手,能瞒得过他们?还是你们想害死龙芸施雯他们?”
“这群混蛋!”
听到这话,牛疙瘩等人恨的钢牙咬碎,可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放心吧,我能应付!”
路远笑道:“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咱们呢,要小心,郭家村的消息,你们想办法告诉排帮——还有,天亮之后,去找宋青过来,让他多带点人手,就说我想找他帮忙!”
“逃兵,路上一定要小心黑枪!”
大狗熊等人点头,眼含泪花的叮嘱道。
“就算有黑枪,他们也得到了郭家村再打!”
路远说完,翻身上马飞奔出城,大摇大摆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一样,根本不提防可能出现的黑枪——既然对方要营造是刘杰为了报仇来杀自己的,那么在见到刘杰之前,自己就一定会没事!
倒是那些负责宵禁的宪兵,一看到路远过来,纷纷跟躲阎王一般的四下逃窜,生怕和他碰面,实在躲不过的就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恨不得将脑袋给夹进裤裆里,看着简直好笑到了极点。
一路策马狂奔,直奔城北郭家村。
半山腰的大宅子内,有汉子在阴影里抽烟,更多的人各自躲在某处休息闲聊,商量着这里完事之后该去什么地方潇洒,明显没将这事看的有多么严重。
和戴笠所说的一样,这些家伙是真正的绑匪,他们是受人之托,看管这些人一晚,天亮之后便能得到大把洋钱,够他们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在其中一间房屋之内,一群男女老幼被捆成了粽子蹲在地上,眼神惊恐如同待宰的羔羊。
在门口,两名汉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短枪,一边冲着其中几名妇人淫笑不已,要不是上头有吩咐,估计早就将之拖出去好好玩弄一番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水灵的都能掐出水来……”一名汉子笑道。
另外一人便接口道:“是啊,可惜的是天一亮就要见阎王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这些话,他们丝毫不避讳屋里的这些人,屋内的男女孩子们听到这话更是抖如筛糠,满脸的绝望,可惜嘴巴都被破布堵的严严实实,想哭想求饶都说不出来。
“什么人……”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吓的二人手中的枪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
呯呯!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几声枪响!
“该死的,什么情况?”
两名汉子惊恐的尖叫道,屋内的男女老少的眼里则多少有了点期盼的光芒。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急促的如同暴雨落在池塘中一般,无数条黑影向着门口狂扑而来,疯狂挥舞的短斧在夜色中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该死的,别过来……”
二人齐齐厉吼,惊恐欲绝,可那些汉子一声不吭,只是向前狂冲,二人只能开枪射击,有汉子接二连三的倒下。
但下一秒,便有更多的汉子狂扑到了二人身前,短斧高高举起,狠狠劈落!
啊啊啊……
斧头深深的镶嵌进了身体,在凄厉的惨叫声里猛的拔出,粘稠的血水随着短斧的挥舞四下泼洒,然后再次重重劈落!
几乎在一瞬间,两名汉子便被劈翻在地,无数把短斧还在不断的劈下,整个宅子之内四处都是砍刀剁肉一般的闷响,听着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呜呜呜呜……
屋内的男女们惊恐的缩成了一团,十几名孩子更是在第一时间吓尿了裤子,哆嗦的像是筛糠一般。
在宅子四周的黑暗里,有十几名汉子隐藏在各处,悄无声息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即便是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要他们不出声,恐怕都极难发现。
他们的目光,都在盯着那黑暗里的宅子。
在那些排帮汉子齐齐动身翻进宅子的瞬间他们便发现了,第一念头就是拔出短枪想要冲过去,然后又忽然想起上峰的命令不可暴露,忙又缩了回来,当听到宅子内那零星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知道再也不能停留,纷纷离开藏身之处,向着山下跑去。
他们必须立即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让上峰知道自己这边的底牌已经暴露了!
可他们刚刚冲进大路不久,便猛然看到两旁的草丛中先后窜出了手持利斧眼神疯狂的汉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那些利斧便已经像是劈柴一般的先后劈将下来!
杀戮,在这人迹罕至的半山腰里的四处发生着,锋利的短斧重重的劈进身体,劈开皮肉劈断骨骼,带走一条条生命。
排帮的这些人,在自从和木马县合作之后,第一次露出了他们身上那早已掩藏起来嗜血的基因。
他们,终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排帮,在几百上千年前成立的那天开始,一直都是靠着力气和刀子讨生活的。
短促的惨叫,并未传出去太远,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这里是半山腰,人家不多,要不然对方也不会选择将刘杰的家人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