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炸药包在日军群中爆炸,将大片的日军和电台炸成了碎片。
“走……”
浑身浴血的牛疙瘩厉声嘶吼,连连开火将扑上来的日军撂倒,向前狂冲,在他的身后,警卫排剩下的二三十名战士也在拼死前突。
他们顺利的完成了炸毁电台的任务,准备突围。
前方,机枪在不住的咆哮,步枪在不住的精确射击,掩护他们突围的士兵们将周围扑上来的日军成片的撂倒,一边厉吼:“快啊,快点……”
“干掉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过,该死的……”
常冈宽治在厉声嘶吼,睚眦欲裂,没了电台,他们就是聋子,瞎子,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军,这让他对牛疙瘩等人恨到了极致,恨不得活吃了他们。
“八嘎,该死的支那猪……”
“杀光这群支那猪啊!”
无数的日军涌了上来,发狂一般的想要挡住牛疙瘩等人的去路,因为牛疙瘩等人炸毁电台,几乎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
“你们快走……”
冲在最后的十几名战士发现了在几百米开外的常冈宽治,忽然厉吼了起来,连连开火将逼近的几名日军撂倒,持枪狂冲了过去,狞声狂吼道:“常冈老狗,拿命来……”
“回来,回来,你们这群白痴……”
牛疙瘩等人急的直跺脚,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救那些士兵出来了,因为冲着他们来的那些鬼子眼见这些士兵扑向常冈宽治,顿时全都涌了上去,如同潮水一般将那些士兵们淹没。
“杀呀……”
“啊啊啊……”
喊杀声,下意识的咆哮声,惊天动地,十几名士兵向着常冈宽治的所在疯狂突进,子弹瞬间打光,但日军根本不会给他们再换弹药的机会,无数刺刀疯狂攒刺,噗嗤噗嗤的刀锋入肉的声音听着直让人汗毛直竖。
有战士倒下,有战士挺着刺刀反捅回去,带着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冲向了常冈宽治。
有人拉响了手雷,和鬼子炸成一团,鬼子如同受惊的马蜂一般退开,下一秒又涌了上去。
“啊啊啊……”
最后一名战士在厉声嘶吼,好几把刺刀在他的体内搅动着,他的刺刀也捅进了对面日军的胸口里,硬挺着刀锋向前推进,血如泉水般的流淌,从衣角裤腿上滴落在地上。
他终于倒下了,不甘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死死的盯着前方,几步开外,就是常冈宽治。
他想多坚持一会儿,他恨自己居然会倒在这里,只差几步,只差几步啊!
“去死啊!”
常冈宽治冲了上来,呯呯呯的就是一通开火,直到打空了配枪中的弹夹都无法解恨。
而那战士的脑袋,则已经被彻底的打碎了,根本认不出他的样子,但他的脖子却依旧竭力的前伸着,冲着他战斗的方向。
轰隆,轰隆隆……
前方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那是阻住他们去路的暗堡终于在无数日军前赴后继之下被炸开了,其中的几十名民兵战士们有的被炸死,剩下的人冲了出来,和狂涌而上的日军厮杀成一团,最后壮烈的死去。
“突围,冲出去……”
有日军还试图钻进暗堡两侧的地道里继续追杀,但常冈宽治果断的放弃了,立即率部突围。
回头看着满山满谷的尸骸,想着出发时一个师团加上皇协军三万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千,常冈宽治和所有的日军简直想嚎啕大哭。
可他们没有哭,甚至没机会多看一眼,因为他们现在早已精疲力尽饥肠辘辘,每个人身上的弹药也少的可怜,要是在落入包围圈内,那就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轰隆隆……
刚冲出去不远,便又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好几名日军被炸成了碎片。
来时,常冈宽治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趟过了那些恐怖的地雷阵,可等他们想要原地返回的时候,又绝望的发现,那些地雷阵又布好了!
“路远,你简直欺人太甚……”
“无耻,无耻之尤……”
不知道多少日军在悲愤欲绝的大骂,嚎啕大哭。
那么惨烈的反突围战他们都打出来了,他们不在乎再打一次,但他们最恨的就是现在这样,敌人的影子都看不着,却逼着你去和那些毫无生命的地雷等等东西拼命!
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被欺负的很惨很惨,可那人还不罢休,还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撒尿,自己却连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对方一样。
可是,木马县的军民们明显不会给常冈宽治部的这些残军任何悲愤的时间,几处零星的暗堡里有机枪在突突的开火,有步枪在噼噼啪啪的射击,转瞬便又十几名日军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里。
而且,在日军的后方,大量的木马县军民正从那些地道,暗堡中一个又一个的钻了出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着追击了过来。
“冲过去啊……”
常冈宽治悲愤欲绝的厉吼,已经没时间去排雷了,也没时间给他们去寻找更安全的路线,弹尽粮绝的他们想要活下去,只能拿命去拼,谁命好,谁就能活着出去。
大量的日军哭嚎着冲进地雷阵里,在轰隆隆的爆炸声里,不知道多少日军被炸的血肉横飞,有些日军备炸断了腿,在雪地里杀猪般的惨嚎,可根本没有人顾得上看他们一眼。
足足一两公里的山路,日军丢下了两三百具尸骸,不仅仅是地雷,更有两侧的地道暗堡里射出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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