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潮水一般撤退的日军,国.军将士们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每个人都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日军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这一天,他们已经见到了无数次日军部队交换主攻部队的情形,每一次都显得那么攻守有序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但这一次,就连那些新兵蛋子都发现了日军撤退的极其混乱,要是乘机冲杀一波,一定收获颇丰!
“长官,好机会啊,弟兄们都憋屈一整天了,一直都被小鬼子压着打呀……”
许多官兵都涌到了朱赤高致嵩的面前,请命主动出击,乘着日军大乱的机会,衔尾追杀,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这个疯子,他难道真的成功了吗?
一直在注意观察日军大本营方面动静的朱赤第一时间发现了那边的爆炸,激动的热泪盈眶,看着纷纷请战的将士们,他想让他们乘机稍稍喘口气,吃点东西喝口水,因为谁也不知道日军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攻上来!
即便是路远真的成功刺杀了谷寿夫,日军也只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混乱,就像他们曾经说过的那样,哪怕刺杀了日本天皇,这战争,都会继续打下去,直到日中双方一方彻底崩溃为止!
“将军,我们现在不想吃饭喝水,老子要吃鬼子的肉,喝他们的血……”
将士们厉吼声声,被人压着打的滋味绝不好受,对每一个有血性的军人来说就更是如此,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捆住了双手双脚然后被人猛抽耳光一般,得到的不仅仅是疼,还有屈辱!
“好,那就冲上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杀出去!”
平堰阵地的朱赤在厉声咆哮,雨花台的高致松在厉声咆哮,紫金山阵地的守军们也在厉声咆哮,嗷嗷叫着冲出了阵地,向着撤退的日军潮水一般的冲杀了出去!
无数的日军在这波混乱中稀里糊涂的丢了小命,****也被日军临时组织起来的反击而损失不小,但这次,他们是压着日军打,每个军人,即便在这样的战斗中死去,他们都觉得能合上眼。
至少,死的他.妈.的值!
不憋屈,值!
在原本的历史上,南京之战,从未发生过****由守反攻的的事例,哪怕是一次。
但现在,真的发生了,虽然这些很可能除了路远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但就算只让历史发生这么一次小小的偏移,路远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可以安息了,他也是军人,知道军人最怕最恶心的是什么——那绝不是在战场战死,而是从每个毛孔里都散发出来的委屈!
第六师团,以及配合作战的几个日军师团,都在同一时间拔营后撤,化解了这波****的主动出击。
雨花台沿线的阵地上,终于有了一个没有枪炮声和硝烟的夜晚。
第六师团的临时营地内,失血过多的谷寿夫已经晕厥休克了。
医务官正在给谷寿夫缝合伤口,看到那几乎连半条胳膊都被一刀片下了大半皮肉的恐怖伤口,还有大腿上那片像是肉排一般挂在腿上的肉,连医务官都忍不住的颤抖。
那刺客,实在是在狠辣歹毒了,简直是将人当成猪羊一样的宰!
这样的伤势,会造成大量神经的坏死,医务官知道,或许谷寿夫不会像全身瘫痪的宫本刚那么惨,但以后想不瘸不跛,想不在一旦刮风下雨就疼的想死,一定是不可能了。
营地外,层层叠叠的日军帐篷将中军帐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别想轻松的飞进中军帐那边。
这样密集的保护阵型,在冷兵器时代或许有用,但在这样的时代,却是兵家大忌——一顿炮弹轰炸,想不尸横遍野都难。
很可惜,国.军本就极度的缺乏炮兵,在白天的全面进攻当中,国.军有限的大炮,都在轰炸之中损失殆尽,除了近距离的战防炮之外,根本找不出一门可以打到两里之外的大炮。
这样的窘境,作为堂堂的中国军人,委屈的简直想要掉泪。
狰狞的伤口终于被缝合,谷寿夫在半夜尖叫着醒来,那双在梦里出现的凶狠的像是饿狼一般的眼睛,让他禁不住的浑身颤抖。
“抓住他了吗?抓住他了吗?”
谷寿夫如同困兽一般的咆哮着,他觉得要是路远不死,从此以后,自己就再也别想睡个安稳觉,随时都会害怕被人一刀切断了喉咙。
更别说,于万军之中被人刺杀重伤,手下的师团高官在短短的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里几乎损失殆尽,却毫发无损的悠然离去,这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皇军队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被那该死的家伙给逃了,本来我们能抓住他的,可支那军方面乘机压了过来,我军损失惨重不得不暂时后撤……”一名低级军官道。
“该死的,该死的……”
谷寿夫脸色煞白的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剧烈疼痛,还是被那双嗜血凶狠的眼神给吓的。
“长官,现在我们已经严加防范,绝不会让那该死的支那人有靠近你的机会了!”
军官善解人意的道:“就算现在没抓到那该死的家伙,但他依旧绝对无法逃出我们的手掌心——现在支那司令官唐生智自不量力的想要死守南京,那该死的刺客根本无路可去,一定躲在南京城里,只要攻破南京,就算将南京翻过来,我们也会将他找出来,给中佐大人你报仇雪恨!”
“滚,你们这帮废物!”
谷寿夫精疲力竭的骂道,即便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