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致远在短暂的头脑中一合计,跃向了白衣青年的那伙人中,因为陈长江有陈黄河来救,自己不用太担心,逮住胡海泉嘛,他也只不过是胡氏三兄弟的一个表亲而已,不如直接把侏儒老大逮住。
白衫青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好在项致远居高临下,看得非常清楚,可是,看到这个场面还是不敢相信,在圈内白衣青年如同跳舞,手脚武动,而包括老二胡太白和老三胡太壮两个寨主在內的所有莽蛇山寨的人,似乎都不不敢上前似的。
项致远在空中已经金刀出鞘了,但是他在高处并没有看到老大胡太高啊!难道让别人踩土里去了?不太可能啊!
项致远一犹豫的功夫可就落到地上了,落地的同时捎带着砍倒两个喽啰,就在他要往喽啰围成的人墙中撞出一道通道时,突然听到一个微弱如毛毛虫的叫声:“都别打了!”
项致远一哆嗦,这声音正是胡太高发出来的,他的声音总能让人哆嗦,这只是短暂的几分钟时间,正在打斗的喽啰随后不到半秒的功夫,顿时四散。
项致远定睛望去,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有好几块直径起码半米的大血点子,血点子把洁白的山花染红,血点子中央已经被干躺下了一片,一个人站着,正是白衫青年,而陈长江被围着的那群里,陈长江也是鹤立鸡群地站着,他的周围倒下一大片。
白衫青年脑袋哗哗淌着血,他右手纸扇已经别在了腰间,他捂着脑袋,左手攥着的韦陀杵,白衫青年咬着下唇,杵头冲下,鲜血竟然成流线形,往下淌着,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半秒啊,什么概念?项致远估计了一下,起码得一碗血。
徐擎苍和陈黄河刚刚赶到陈长江被围着的那群喽啰,可是突然间的人群散出,陈长江立时蹿到了白衫青年身边,“这....咋回事儿啊?”徐擎苍懵了。
“咋滴了?砍刀,棍棒,手里不都有么?怎么刚碰一下,就趴趴了呢?”白衫青年在原地猛跺了一脚,震飞白色短靴布鞋上不知道谁的门牙,仰脖问道。
除了地上躺着的一群人,还有刚刚站起来的喽啰,还有靠着树干慢慢往上蹭起来的胡海泉,包括刚刚被胡老二和胡老三扶起来的侏儒老大胡太白,没有一人应答。
白衫青年走到一个倒地喽啰面前,把韦陀杵在他身上擦了擦,擦得非常认真,那名喽啰本已经站不起来,看到白衫青年这动作,竟然一声也不敢吱,还有些哆嗦。
胡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太高的穴位靠着自己的内力已经解开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能自行解穴,功夫也算不错了。
他一把推开扶着他的老二胡太白和老三胡太壮,瞪着眼睛仔细打量一个白衫青年,他道:“呵呵,功夫不错啊,你想怎样?”
胡老大毛毛虫似的声音,直钻入人的耳骨,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白衫青年把那韦陀杵擦得发出亮光,这才不紧不慢地把韦陀杵塞进袖管,他面容还是那么清俊,衣袂还是那么一尘不染,他道:“七千两银子,一钱不能少,少一钱,破莽蛇山寨我给你铲平了。”
”你他……!“
胡老二胡太白和胡老三胡太壮,同时一指白衫青年,可那句话还没有骂出来就被老大胡太高给拦住了,胡太高冷眼瞅了瞅白衫青年:“好吧,你等着,咱们兄弟这就去拿银票。”
胡老大胡太高说罢,冲着两兄弟使了个眼色,两兄弟好像领悟了似的,说罢,就招呼手下的喽啰们往山上走,连东西都不要收拾了。
当胡海泉被两个喽啰掺扶着走到白衫青年面前时,‘啪’白衫青年突然用扇尖顶了一下胡海泉的前胸,他笑着对胡氏三兄弟说道:“干啥呀?全走了?真拿咱们当小孩子啊?呵呵。”
白衫青年一边说一边用扇尖顶了几下胡海泉,他跟胡氏三兄弟说话时,瞅都没瞅胡海泉一眼,但胡海泉愣是没敢动一下。白衫青年冲陈长江说道:“江子,带他走!!”
“蓬!”
陈长江二话没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恶狠狠的对着大权的后脖颈子,连拍三下,连说了三句:“草了,让你打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脸已经平了的胡海泉,听到这话,估计得委屈死,这场战斗他是真的一下都没动手,一回合之内就躺下了。
项致远、徐擎苍、陈黄河坐在马车内的最后座,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低着头,但又忍不住瞄着坐在前面白衫青年的后脑壳。
陈长江这人生性粗鄙,不太爱干净,所以怕脑袋出血,就缠了个擦马车的黑抹布,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马车的车蓬外,白衫青年上马车以后又开始沉默了起来,跟被他强行拽上马车的胡海泉,全程无一句交流。
半个时辰后,莽蛇山下又出现了三匹乌骓马,胡氏三兄弟坐在马上,三人竟然没带一个手下,因为他们知道,带了手下也是白带。
陈长江在马车外面首先看到,他冲马车内的几人小声喊道:“来了、来了。”
没等几人挑开车帘,就能到胡老大胡太高特别有穿透力的声音若隐若现:“七千两银票,我准备好了!朋友,要觉得你可以,你就过来拿吧!”
“呵呵,可以不可以你自己不知道吗?用不用再过过招?”白衫青年头都没探出车帘,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是,却能清楚地传到山角下的胡氏三兄弟耳朵里。
随后白衫青年扭过头,冲着项致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