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确认对方是吴三桂无误之后,便下令让战船缓缓靠过去,两船缓缓相靠,水手快速的用长长的木板在两船之间搭了一条小桥。
在阿斗以及浩大的护卫下,毛文龙直接登上吴三桂的船。老旧的海船在东江军的战船面前宛如一艘破旧的渔船,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吴三国此刻已经恭候在甲板上,从毛文龙的战船缓缓靠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便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大明从开国便开始实行海禁,中间的朱棣虽然放开了一段时间,可那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此后大明依旧在海上是一片空白。
毛文龙的战船绝对是目前整个北方唯一的好货,现在各家都把目光放在陆地上,争权争地盘都顾不过来。没想到毛文龙却已经不声不响的悄然在海上发展出来一支强大的海军。
闻名不如见面,吴三桂从毛文龙这战船上便看出来,那些对于他的传闻应该八九不离十。
“哈哈哈……毛总兵,我们可算见上一面了!”吴三桂笑脸相迎,礼数颇为周到,倒没有把自己以前是毛文龙的顶头上司的架子给拿出来。
“些许时日不见,总督依旧风采照人。”毛文龙也是拱手陪着笑脸。
两人在甲板上好一番客套,然后才在吴三桂的邀请下,两人一同步入船上的小亭子里。
一张小木桌,上面简单的盛放着几样小点心。一壶酒两个酒杯,毛文龙与吴三桂相对而坐,两人神采奕奕,再配合外边的景象,颇为高雅。
吴三桂提起酒壶先为毛文龙的酒杯满上,然后才是他自己,放下酒壶端上酒杯。小亭子里顿时酒香四溢,吴三桂笑眯眯的说:“本王先干为敬!”
毛文龙不敢怠慢,于情于理,吴三桂都曾是他的上司,这点礼节还是不能不做足。随后,毛文龙也端起酒杯,与吴三桂一同喝干杯中酒。
吴三桂见到毛文龙如此豪爽,神色间更没有半点怀疑这酒有问题,他当即哈哈大笑,放下酒杯后猛然间言道:“毛总兵今日肯来与我吴三桂相见,证明你心中还有我这个曾经的上司,这点来说,本王甚为宽怀。”
大名鼎鼎的大汉奸吴三桂,居然表现出这么豪迈的一面。毛文龙也感觉不出来吴三桂这是在刻意为之,显然是有感而发。
不过,毛文龙并没有被吴三桂三言两语就被迷惑了?毕竟,吴三桂也是被后世传唱了近千年的奸臣人物。与这样的‘豪杰’相处,毛文龙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总督千万别妄自菲薄,毕竟您在辽东的英雄事迹是不可抹杀的。而先前毛某在您的手下也得到总督的照顾,有恩应该铭记于心,有仇必报,向来都是不才的座右铭,至于世人的看法,那就走我们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毛文龙满脸的真诚,话说得漂亮,却没什么营养。
“哈哈哈……好一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毛总兵这话可算是说到本王的心坎里了。来来来,我们再饮三杯,庆祝我们之前相识一场。”吴三桂看来真的的是心怀大畅,哐当一声,连着三杯酒立刻下肚。
这酒一进肚子里,人就显得更豪迈了,吴三桂笑眯眯的说:“毛总兵实不相瞒,本王这次突然间邀约您前来,是有一事想与您相商。”
闻言后,毛文龙立刻更加警惕起来,心里寻思着:“正事来了。”
毛文龙也不客气,自己拿起酒壶,也跟着连饮三杯,然后笑道:“总督有话尽管说。”
吴三桂也不再墨迹,刚才与毛文龙这番短暂的交谈,他已经对毛文龙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虽说毛文龙以前也是在他的麾下当差,可那也只是形式上的关系,要真论起来,毛文龙与他还真没有什么接触。
毕竟,那个时候的朝廷依旧完全掌控着整个北方,而他吴三桂与毛文龙都直接听命于朝廷。两人唯一有挂钩的地方,便是吴三桂是辽东的总督,而毛文龙是整个辽东众多左都督其中表现较为突出的一位。
“在本王道出实情之前,本王希望毛总兵能够如实相告一下,您有没有兴趣征战天下?”吴三桂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显然他是认真的。
毛文龙迟疑了片刻,拱手回道:“可有也可以没有。”
吴三桂愣了一下,疑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毛文龙解释道:“想必总督是想邀请我一同联合起来,打下整个北方对吧?”
吴三桂倒也坦白,他点头言道:“不错,本王正是这么想的。现在朝廷已经覆灭,在这乱世当中,我们若想好好的活下去,那么除了征战之外已经别无它路。”
毛文龙轻笑道:“总督所言有理。”
吴三桂顿时双眼发亮,他急声言道:“这么说,毛总兵是答应了?”
毛文龙却摇头说:“不不不,总督莫要误会,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北方的朝廷虽然已经覆灭了,但在南方,朝廷的实力并未受到多大的冲击。而且各地的藩王已经蠢蠢欲动,相信不久后便会高举大旗,各自开始争夺皇位。”
吴三桂双眉紧锁:“毛总兵这话是何意思?”
从毛文龙的口气中,吴三桂已经怀疑毛文龙还有归顺那些藩王的意思。吴三桂对此很是不屑,也认为不值,毕竟凭毛文龙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出来成就一番大事业。
毛文龙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坦言道:“总督可曾想过,若是我们在北方高举大旗独立出来。日后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逆贼,‘汉奸’‘乱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