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器峰,春秋台,一场竞锋武决牵动天下人的目光,百器竞锋一事成为街头巷尾之中讨论的最多的事情,而收获请柬的门派,更是立于风口浪尖之上,别尘仙山、如水寺、天衍百脉、文渊阁、地残谷、大羲禁庭……一个个庞然大物,请柬发下,不知不觉已过三月,就在百器竞锋召开前夕,大羲东部沿海一线,一些事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大羲之东,商业贸易发达,兼之海洋海货之利,使得商人势力庞大无比,不少商人更是与当地宗门、官府勾结,使得利益集团的势力愈发庞大,随着利益冲突,各个势力之间更是摩擦不断,每日都会有新势力诞生,也会有旧势力灭亡,如此乱局,纵是大羲皇朝多派能臣干吏主事,也难操盘全局,或被腐化,或丢性命,时间一长,皇朝对沿海一地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需按时缴纳税赋即可。
而若要说最近,这一带最出名的是谁,便非闇教莫属了。
无人知道闇教教主的来历,只知道他很年轻,手下多为流浪鼠辈或是亡命之徒,更令人心惧的,是闇教教主身后,那个模样清秀的鼓师,无数人曾看到,那些一宗掌门、一教长老、高手名宿,随着鼓声响起,皮肉分离的惨状。
而如今,曾经显赫一时的临海阁被除名,阁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剥了皮,满门弟子死绝,血流成河。
“多谢先生了。”闇瑜朝着皮鼓师施了一礼。
“不必如此,记住你的承诺便可。”贺长龄将新制作的皮鼓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回头问道:“对了,那个临海阁宗主之子,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去追杀了,以那小子的实力,应当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哈,那么,关于你脑中那个残缺八卦图召唤人的条件有头绪了么?我可是等不及要见那个女人了。”皮鼓师对骨箫的恨意一直未减。
“说到这个,小子毕竟只召唤出了先生一个人,如此少的信息,实在难以推断出召唤的条件。”
“说的也是。”贺长龄点了点头,“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若是敷衍欺骗于我……”
“小子怎敢。”
……
就在皮鼓师和闇瑜整顿收获之际,东海岸一处密林之内,一名少年满身血污的奔逃着,身后几名黑衣杀手不紧不慢的跟着,似在戏耍着必得的猎物。
于归夜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父亲被那个人剥去脸皮的场景,根本无法想像那个俊秀的人,会是这样的恶魔。
粗重的呼吸在深夜的树林里传开,求生的信念让于归夜逃到了此地,但,ròu_tǐ的极限就要到了,他实在走不动了,临海阁没了,他一个武功低微的少年如何能够复仇?临海阁的功法瀚海千层浪越往后越难修成,父亲修成三百层,也不是那个人对手,自己不过堪堪习武一年,有了三十层的功力而已……
胡思乱想,疲劳过度,于归夜心如死灰,看着包围过来的黑衣人,绝望地说道:“给我个痛快吧。”
“切,这就不跑了,哥几个还想看看你能跑多久,能有多狼狈呢。”其中一位黑衣人吐了一口痰,嚷嚷地说着,似乎有些失望。
早已绝望的于归夜却是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可恨,原本出身临海阁的你们,为了讨好新主子来追杀原本的少主,卖主求荣之辈耳,能出卖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你以为你们的新主人会放过你们?”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我等不会后悔。”
“就是,临海阁败在你父亲手里,是他自己没有用,练武这么多年才到三百层……”
“千层浪修了三百层,简直是笑话。”
……
“那么多废话干嘛,先杀了这个小崽子!”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黑衣人持刀一拥而上,于归夜亦是真元骤起,意图拉一个垫背之人。
就在此刻,忽见妖氛漫境,百鬼夜行,深夜的密林中传来声声惨叫,于归夜看着死亡的黑衣杀手们,非但没有恐惧,反倒大笑了起来:“这便是报应,报应啊。”
“空渊无尽暗逢惊,一睨红莲魍道名;绝笔犹能书鬼字,封喉亦可唱妖声。”
诗号响彻密林,一人缓步踏出出现在于归夜的视线中。
黑红相间的长发,红色的眉毛,一身衣服黑底上饰纹路,红色丝卷垂于末梢,双肩和双耳上有苦和笑的面具作装饰。
此人越来越靠近,妖氛便越来越稀薄,全数回聚到了这人身上。
“是你杀了他们吗?”于归夜瞪大了眼睛。
“是吾杀的人,但并非是我的想法。”
纵使气空力尽,于归夜依旧勉力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一礼,稚气未脱的少年经历一番劫难与生死,似乎转瞬成熟了起来:“原临海阁少主于归夜,谢过前辈救命之恩,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妖界浮萍*释阎摩。”说罢,释阎摩转身便走:“随我来吧。”
于归夜强撑着已到极限身体,慢慢跟在释阎摩后边,走了好一会,在密林深处,他看到了一名黑发少年,身着蓝青劲装,正在低头看着一柄剑。
不,那并不是剑!于归夜仔细看了看,发觉这柄剑只开了一侧的锋刃,但是样子却完全不像是刀,真真是非常奇怪。
少年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手中剑光华一闪化作一个小小的枫叶,被他隐藏在不知何处:“你回来了,没想到刚刚回来,就遇上了这样的戏码。”
“这位少年自称是临海阁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