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烨一生未嫁,又经过了接近百年岁月的沉淀,一颦一笑间,都是仙灵的缥缈气质,还有一股自强不息的倔强。
而她谷雯思,却永远褪不去那一层急功近利的风尘之气。
她……败了。
一败涂地!
……
“我打听到了,这吕休命,竟然是天赐宗少宗在炼气境时候的师傅,怪不得天赐宗会将第三殿的大位给了他。”
这时候,一个金丹传音玉简震动。
他看到消息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闻言,其他金丹也捶胸顿足。
他们这些金丹高高在上,谁会去打听这些琐事。
谁能想到,之前效命青古皇庭的吕休命,竟然会是赵楚的师傅。
要知道,青古皇庭,和天赐宗,那可是水火不容啊。
当年的青天易,还亲自斩杀过赵楚,这几乎是血仇。
“还有这老妪,不对,这美丽女子……她是赵楚妻子的师傅,其地位和赵楚岳母一样。”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个金丹又打听到了消息。
这一瞬间,这些金丹才真正的呆滞在原地。
如果没有意外,这绝色女子……迟早也是元婴?
谁都知道,整个天赐宗的崛起,有少宗一半的功劳,他洗劫了人间秘境,得到了人皇袁琅天所有机缘。
他到底还有多少元器?
没人知道!
谷雯思心坠谷底。
原来那只井底之蛙,根本就是她自己。
可笑自己嘲笑别人,其实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一个老妪,恢复容貌之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曾经的雯思仙子。
而自己拼了一生,不择手段都遥不可及的东西,对方却已经唾手可得。
元婴!
怪不得吕休命一路以来,都面色平静,根本没有担忧过天赐宗会不会收留他,可笑,自己却还冷嘲热讽。
简直就是个小丑。
可笑之际。
还有那个老妪。
她的悠然自得,又岂会没有原因。
对自己来说,是来祈求施舍。
而对于吕休命来说,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噗!
谷雯思气血攻心,竟然是嗓子一甜,涌出一口鲜血。
她一生急功近利,却心眼狭小,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此刻气的伤了肺腑。
……
“吕师兄,怎么?嫌我头发白吗?”
恢复了二八芳华的刘蓉烨展颜一笑,春风化雨,万物复苏。
吕休命干涩着嗓子,脑门都是汗。
一把抓起吕休命的手掌,刘蓉烨的白发在风中飞扬,如一片片鹅毛,又似一团团蒲公英扫在吕休命脸上。
吕休命的脸痒。
心里却更痒。
“吕师兄,这是我第一次抓男人的手,希望你之前的话算数。”
颤抖!
俩只紧贴着的手掌,同时涌出汗水。
接近百年的爱恋,终于牵在了一起。
缘分可以迟到,但终归不会爽约。
苍老时的刘佬,没信心追求自己的爱恋。如今她容颜恢复,又何惧哉。
……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祝福声。
天赐宗一片和谐。
世纪爱恋,琴瑟和鸣,竟然令天空再次落下一次祥瑞。
天赐宗的天,似乎都是五颜六色的盛景。
……
“掌门大人,您还记得我吗?先祖曾经是您的好友!”
就在这时候,钱德栋怕沉府升离去,慌忙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同时拿出一件信物。
那是一只青铜酒杯。
“嗯?”
沉府升一愣,似乎想到一些往事。
见状,钱德栋眉开眼笑。
没错!
沉府升还认识这个信物,自己有希望进入天赐宗。
他们这一批金丹,一路上对吕休命冷嘲热讽,对方现在又掌管天赐宗内政,这些人应该会被驱赶。
万万不可以啊。
要知道,现在也只有天赐宗有能力赐下元器。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你从哪里来的这酒杯?”
沉府升平静问道。
“先祖坐化之前,晚辈收拾他遗物的时候,找到的酒杯,还有几块玉简,里面由您的署名,这也是缘分啊。”
钱德栋喜笑颜开。
“嗯,原来他已经死了,祸不及家人,今日就不杀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被暗算,您的先祖功劳甚大。”
沉府升原本一脸开心。
可这酒杯,却令他神色凝固,似乎想到了不开心的往事。
“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天赐宗范围,否则,杀无赦!”
沉府升大袖一甩,身躯已经消失不见。
随后,那些元婴纷纷消失,天赐宗还有很多琐事等着他们。
“蓉烨,我们也走!”
牵着刘蓉烨的纤纤玉手,吕休命的身影,也消失在人们视线尽头。
“金丹入城,必须我亲自过目!”
这是吕休命留下的命令,那些负责审核的金丹连忙抱拳一拜。
……
咚!
钱德栋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寿元不多了啊,如果得不到一件元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
谷雯思也俏脸苍白。
随着寿元的消逝,自己的容颜苍老是小事,眼睁睁看着寿元耗尽,坐化洞府。
繁华乱世一场空。
这才是人世间最凄凉的悲哀!
……
此时此刻!
在无悔城的大街上,赵楚买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