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仙知道自己太急,没说清楚,让李元朗误会,恐怕太子还会以为自己推卸责任,赶紧跟朱慈烺解释:“跟昨夜无关,是下官之前失察,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伎俩。”
这个消息虽然在朱慈烺的意料之中,可是真正发生了,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昨日孤可是仔细查验了,并未发现不妥?”
“殿下,你我都被那群蛀虫骗了,仓廒中的粮仓被他们做了手脚,粮仓都是夹心的,只有外围和顶部有粮食,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
李风仙赶紧解释,甚至还画出了仓廒粮仓的图。
“该死,全都该死,派人给我将参政王胤昌和通判刘永年拿下,其他一应官员也都给我看管起来,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倒卖的粮食去了什么地方,这可是关系到河南府的安危,若是只有三分之一的粮食,根本不足以维持河南府日常,恐怕贼军到的时候,不用他们打,我们将饿死在这里。”
朱慈烺咬着牙下命令,李元朗得令,赶紧安排属下去办这些事情。
“下官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李风仙跪倒在地上,磕头道。
通过这两天的交流,朱慈烺已经了解,李风仙的为人,知道这家伙并没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这种人要是治罪了,那以后恐怕就真的没有忠臣了。
赶紧将其扶起:“李大人不必如此,是他们太狡猾,孤不是也被他们骗了,现在你我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个问题搞清楚,帮助朝廷,帮助孤,帮助洛阳府的几十万百姓度过这次危机。”
“殿下……老臣……万死不辞。”
李风仙来之前之所以慌张,就是担心朱慈烺一怒之下,将其给砍了,却没想到,朱慈烺非但没有给自己治罪,反而如此礼遇,这让他有些哽咽。
“好……好,只要我等同心同德,何愁小小李贼不灭。”
朱慈烺也被李风仙的情绪感染,握着他的手道。
边上的王宇恒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心中也在做着权衡,是继续按照父亲的意思全力支持太子和其他士绅为敌,还是改变家族的方向,和其他士绅豪族同流合污。
可是当他看到两人如此真挚的本性之后,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对大明还是充满了信心。
有如此储君,如此忠臣,大明怎么可能被贼子打倒,既然如此,他们王家值得博一次,雪中送炭让皇家承恩,将来对家族绝对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所以他单膝跪地:“殿下,无需为粮食之事担心,家父之前说过,要将全部家资捐给朝廷剿贼,现在这话依然有效,我王家还有十万石粮食,二十万两白银,全部奉给太子。”
他这话一出,王家人直接炸了锅。
他们没想到少爷会继续如此做。
“王家大义,孤代表河南府百姓谢谢你们。”
说话的时候,朱慈烺对着王家人深深的行礼。
王家人大惊,这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竟然给他们行礼,纷纷跪下表示不敢。
“你们受得起,国家危难之际,有你们王家这样的忠义之士,乃是我大明之福。”
说完,朱慈烺再次作揖,深深鞠躬。
做完这一切,朱慈烺对着王玉恒道:“不知公子是否愿意留在孤的身边,辅助孤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既然对方投桃,他也得报李,所以提出邀请,当然这也是他想检验一下王宇恒的能力,若是可堪大用,他绝对会让他们王家从此风光起来。
王宇恒心中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怕如今提出,有要挟恩图报之嫌,所以并未主动开口。
现在太子亲自说了,他自然乐意,赶紧跪地:“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而在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之前在茶楼上看着这一切的老者,看向朱慈烺的眼神愈发的满意。
真没想到,这个太子小小年纪,行事如此老辣。
虽然做事有些操切,但是在河南府,未必是坏事,要是循规蹈矩,恐怕什么都耽误了。
看来自己这次的河南府之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该去见见这位太子殿下了。
……
四川行营,杨嗣昌看着崇祯皇帝送来的加急信件,心中颇为恼怒,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朝廷那些酸儒到底想干什么?眼看就要剿灭张贼,他们却蛊惑皇上,让吾分兵防守襄阳,这岂不是要让吾两年之心血付之东流?
越想他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既然朝堂之人想要看自己的笑话,他偏偏不让他们看。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等剿灭张贼,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赶紧拿起纸笔开始书写秘奏,写明了不分兵的厉害关系,表示自己大功即将告成,此时不能妄动之类的话。
写完之后,他又审核了两边发现没有毛病,这才亲自交给信使,并且着重叮嘱,让他无比亲自交给陛下。
信使离开之后,杨嗣昌觉得以目前的事态,必须对贼军速战速决,派人擂鼓聚将。
很快除了贺人龙之外,南方剿贼的主要将领全部来到了中军大帐。
杨嗣昌并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分析如今形势:“诸位,如今贼军已经被我等追击的如丧家之犬,所以本督军今日下令,各位率领本部人马全力出击,一战而灭张贼。”
“杨督军,此言差矣,这是张贼的疲军之策,他就是想要拖垮我们,然后和我们决战,如此做正好中其计,末将以为,我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