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条幽静的街道之上,坐落着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宏安酒楼。
提起宏安酒楼,京城之人恐怕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知道。
之所以名气如此之大,完全是因为这家酒楼和其他酒楼不同。
这家酒楼没有寻常酒楼押妓项目,当然这还不算最与众不同的,最为与众不同的是这里对进入酒楼的人士做了严格的规定。
只有学子、豪门子弟、商贾、官吏可以入内,寻常百姓是不允许进入的。
再加上这里允许议论时政,不会被官府追究。
正是基于此原因,宏安酒楼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京城上流人士聚会交谈之所。
甚至一些情报人员,都会渗透其中,探听一些消息。
“殿下,有传言说,这家酒楼是乐安公主所开,不知是否属实?”
李元朗很显然对宏安酒楼期待已久,对传言也知之甚多,所以在几人前往的路上询问。
朱慈烺表示不知,只是心中却闪过一个镜头,那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曾经跟崇祯皇帝汇报过酒楼的情况。
崇祯皇帝却不以为然,说一切尽在掌控中。
再听了李元朗对酒楼的叙述,朱慈烺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应该是皇家,否则单单谈论时政这一条,就够杀头了,锦衣卫不可能不闻不问。
酒楼平时就人来人往,今日二月二踏青,却更加热闹。
无论是书生、士绅子弟、还是商贾、官员都觉得过节,带朋友来这里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以前大家来这里,商贾、官员都是进入包间密谈,士子学生则是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吟诗作对。
可是今日却有所不同,平日里少有人去的论政厅竟然热闹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讨论当今太子救援辽东之事。
朱慈烺他们拿出牙牌(这里的牙牌并不是官员所用,而是类似于现在的会员卡),门口的守卫才放几人进来。
刚刚进入就见一楼论政厅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慷慨陈词:“诸位,在下乃是山东学子,当年曾经跟家父参加过抗击建奴之战事,深知建奴之凶悍,朝廷派太子前往,实在是儿戏。”
“这位兄台,想必是初到京城,不知太子勇武。河南府大捷,殿下可是斩首贼军十万,区区建奴何足道哉。”
这个时候在下方一个身穿绸缎,器宇轩昂的男子忽然开口。
听完这话,书生打扮年轻人忽然大笑起来:“贼军岂能和建奴相比,贼军形同流寇,建奴则是比我大明军队更加精锐的骑兵,殿下能斩首十万贼军,恐怕却无法抵挡十几万建奴,洪总督乃是我朝名将,十三万大军都无法抵挡建奴,太子能吗?”
其他人听了这个,心叶被揪了起来,更加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两人。、
器宇轩昂的男子,却叶不服气,同样反问:“河南府大捷之前,谁都以为太子必死无疑,可是他反败为胜,辽东之行,太子必能旗开得胜。”
“没错,殿下乃天上星宿下凡,区区建奴何足道哉。”
这个时候,有人开始附和,可是更多的人却是担忧。
因为他们太清楚大明如今的情况了。
听到大家这话,论政台上的书生一阵愤怒,看着太下道:“尔等怎能出如此浅薄之言,若是身在朝堂,会亡国的。”
“大胆,你这山东学子好没道理,竟然敢诅咒我大明亡国,一定是建奴派来的奸细。”
这个时候,角落中的一人忽然开口煽风点火。
很快就群情激奋,而那人却冷冷一笑,便不再言语。
那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幕根本没有逃过朱慈烺的眼睛,他悄悄指着那人,对着李元朗小声道:“你给我好好盯着那人,出了宏安酒楼将那人拿下,孤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人。”
“是,殿下。”
李元朗小声应道。
而就在这个功夫,刚刚慷慨激昂演讲的书生,已经被下面被点燃愤怒的人包围。
而酒店的负责人叶担心出事儿,赶紧招呼人手劝说。
谁知他不劝还好,这一劝这些人更加愤怒,把他也算在卖国贼一伙了。
甚至招呼来劝说维持秩序的护院,听到那个书生可能是建奴,也开始出工不出力。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明朝后期虽然民不聊生,但是却百姓还没有完全失去爱国之心。
而朱慈烺却觉得那个书生是个人才,虽然说的话有些刺耳,但是却都是事实。
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帮此人一把。
高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刚刚阐述辽东之事的兄台,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成建奴奸细?以在下看,刚刚喊出这句话的人才是真正建奴奸细,谁喊的,是男人就站出来。”
朱慈烺在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众人的眼神。
见大家快要再次愤怒的时候,第一时间转移矛盾。因为他猜测,刚刚喊话之人不敢站出来。
果然,他问了好几声,那人都没敢站出来,甚至悄悄的溜走了。
朱慈烺心中就更有底,又喊了几声,这才道:“看到了没有?刚刚喊话之人根本不敢承认,说明他是别有用心,我们身为有识之士,怎么可以被人三言两语就蛊惑?”
这话一出,下面那些书生、士子纷纷低头表示惭愧。
而这一幕,恰巧被二楼包厢一直观察这里的几人看到。
其中一个包厢,一个中年男子若有所思,最终摇头叹息。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