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公主却咯咯一笑:“我们的大才女要是看上了那少年,本公主给你牵线搭桥。”
范如烟不明白这是公主的试探,还是真心,只是微微摇头:“烟儿,还是比较认命,再说只是对少年钦佩,并不带丝毫男女之情。”
当然她如此回答还有一份善意在其中,那就是担心公主为了皇家尊严,将那几人暗中除掉。
“既然你不同意,以后可别后悔哦!”
公主略有深意的调笑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的情况。
她倒想看看,自己这个一鸣惊人的太子侄儿,今日又会有何惊人之举。
那书生被朱慈烺解围,赶紧道谢:“在下胡永年,多谢公子仗义执言。”
朱慈烺笑着摆摆手道:“胡兄不必客气,本公子只是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有没有兴趣,找个雅间共饮?”
“太……”
朱媺娖刚想喊太子哥哥,想到朱慈烺在更换便装时候对她的叮嘱,赶紧把后面的话咽进去道:“大哥,我们是来诗会,看第一才女的,跟这人聊啥?”
“你这丫头,别胡说,想看第一才女,让世馨带你去。”
朱慈烺瞪了小公主一眼,说完赶紧对着胡永年道:“家妹年纪尚幼,被家里长辈惯坏了,刚刚有失礼之处还请胡兄见谅。”
“无妨。”
胡永年并不是一个豁达之仁,根本不把那些不快放在心里,而是道:“其实不瞒公子,小弟来此其实也想会会京城第一才女,以了心中之愿。”
这让朱慈烺心中不由一亮,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包厢,等待诗会的开始如何?”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胡永年并不是一个富裕的赴京考生,刚刚上台也是由于大家对事情太乐观,他忍不住给大家提醒。
现在朱慈烺邀请他去包间,他并没有拒绝,一来是免得再和下面的人起冲突,二来是他也想旁敲侧击一下,这个公子到底是何人。
当走到包间门口,胡永年更加震惊,这少年的包间竟然是整个酒楼最好的位置之一。
尤其是进入里面,看到其中大气却不奢华的布局,更加心惊。
朱慈烺见胡永年发呆,笑着道:“胡兄不必客气,随便坐。”
“多谢公子。”
朱慈烺虽然说随便坐,但是胡永年还是选择了一个下首的位置。
胡永年坐下。
朱慈烺并没有废话,而是直奔主题:“以胡兄亲自参与过辽东战事的经验来看,若是殿下率领五万大军配备先进火器,可否将被困的洪承畴、祖大寿救出?”
胡永年明显一愣,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
犹豫片刻,最终摇头:“对付建奴必须是精锐骑兵,我大明骑兵除了镇守边关的几只精锐之外,其他皆不是建奴对手,火器虽然强大,但是却不是骑兵对手,殿下前往辽东救援,恐怕……”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嘴。
朱慈烺听完若有所思,小公主朱媺娖却忍不住问道:“恐怕什么?你说啊!”
徐子秋和孙世馨叶仍不住看向胡永年,想听听听他说什么。
“恐怕……恐怕会葬身于辽东。”
胡永年虽然有点猜测出这个包间少年的身份,但是还是说出了实情。
“你大胆,竟敢诅咒太子哥哥,信不信本公主找人把你抓起来。”
小公主朱媺娖瞪着眼睛怒视胡永年,气鼓鼓道。
“啊……”
胡永年赶紧跪倒在地,磕头道:“在下并未有诅咒之意,只是就事论事,前往辽东,还请殿下三思。”
“胡兄请起,你说的这些孤何尝不清楚,只是洪承畴、祖大寿都是我大明名将,若是投降建奴,那危害比十万将士都大。”
朱慈烺将胡永年扶起,说出了自己必须去的另一个原因。
这话一出,胡永年肃然起敬,没想到太子知道此事凶险,还毅然前往。
虽然肃然起敬,但是胡永年却觉得朱慈烺有些逞匹夫之勇:“殿下,您勇气在下佩服,只是若是此次战败,我大明士气必然低落到极点,建奴大举进攻山海关,从而杀奔京师,朝廷该如何应对?”
胡永年这话一出,朱慈烺更是眼前一亮:“胡兄,还懂得兵法战策?”
“跟家父学过一些。”
胡永年回了一句,然后又回到刚刚的问题:“殿下还未回答在下刚刚的问题呢?”
“若是被建奴突破山海关,孤率领的精锐又全军覆没,京城旬日之间便会沦落敌手,我大明甚至面临亡国之危。”
这事后世已经得到验证,虽然攻入北京城的时候是李自成当皇帝,可是南明那边却没法抵挡建奴的攻击。
“既然殿下看的如此明白,为何还要去打这一场明知道不可能扭转的战争?”
胡永年见朱慈烺什么都明白,竟然还如此做,心中甚是不解。
“那孤问你,若是不去救援,他们投降建奴,并且得到建奴的高官厚禄,其他将领还不有样学样,到时候反攻我大明,我们又能坚持多久?”
“这……在下确实没想到。”
朱慈烺这番话,确实把胡永年给问住了。
他只是考虑过太子出兵不妥,并未想过,洪承畴、祖大寿若是头像,将会带来何种连锁反应。
“所以说,这一次孤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胜,可以为我大明赢得休养生息的时间。败,也只是让我大明少苟延残喘几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