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左舜彤坐在雕花牙床上,望着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百无聊赖。她和他的兄长左舜津已经分开一个多月了。
自从上次在泸杭湖的湖心小岛上,两人的秘密被莽撞的钟擎发现后,怕钟家的人会来搜查,两人便废弃了那一处藏身基地。
左舜津分析说,大隐隐于世,与其在荒郊野岭餐风露宿,还不如干脆选择在街市里安身。所以,他们便把接头的地方选择在了延津城的一家繁华的酒店——江南春,这延津城位于泸杭湖东面,是苍湖郡的首府,交通十分便捷。
让左舜彤没想到的是,这江南春酒店居然还兼妓(和谐)院的功能,有几个风姿绰约的坐堂妓(和谐)女,其中的那名花魁万小楼更是才貌双全,很是美艳动人。连左舜彤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叫她给比下去了。
左舜彤很是郁闷,想让左舜津换个地儿,可她这心思缜密的哥哥说这里鱼龙混杂,来往的达官贵人最多,能探听到各国最新的一些动态。而且,躲在一家坐堂妓院最不会被官府发现,因而会最安全。
左舜彤向来对她这大哥言听计从,便没有再坚持,随他在这酒店住定了。
可最让左舜彤恼火的的是,这江南春的万小楼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见她们兄妹两形貌秀丽,尤其是见兄长左舜津生得仪表堂堂,面如冠玉,就和粘人的苍蝇一样,时常要来卖弄卖弄风骚。
左舜彤兄妹两住进来没多久,这万小楼就经常有的没的来她们兄妹房里走动,虽然左舜津和她说,自己两人是一对夫妻,可这万小楼竟然还是明目张胆的对左舜津暗送秋波,一双妖媚的眼睛在左舜津身上瞄来瞄去,这让左舜彤很是恼火,几次想要一刀结果这妓(和谐)女了事。
可左舜津不让她这么做,说是会暴露身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让左舜彤更加吃味了,这舜津哥哥明明就是在怜香惜玉!
可是左舜彤也不敢忤逆左舜津的意思,只得闷闷不乐的忍下心头的怒火。好在一个月前她们兄妹商定好了各自分头前往孤竹和咸水郡探听消息,便暂时离开了这多事的江南春。
可是,现在左舜彤都前往孤竹国刺探完消息回来这接头之地好几天了,她哥哥左舜津却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左舜彤不由得有点担心起来。
就在左舜彤暗自忧心之际,只听得她们房间的门被人轻轻叩响起来了。
难道是哥哥回来了?我刚刚居然都没在窗口见到他的身影!左舜彤不由得一阵惊喜,连忙从床上翻起来将隔门打开。
“思凡姑娘,我给您送晚餐来了。”
只见门外并不是左舜彤日思夜想的左舜津,而是一个华服丽冠的明艳女子,正端着一个食盒,笑容可掬的站在那里。
不用想也知道,这来人是那讨人厌的万小楼,这江南春的妓(和谐)女在闲暇无事时也会帮着酒店的老板送送餐食之类的。这万小楼准是想来打探打探舜津哥哥有没有回来,故而眼巴巴的抢下这往左舜彤房间里送晚餐的活计。
李思凡是左舜彤的化名,而左舜津则化名为欧阳予,两人对外谎称是一对行贾的商人眷侣。
左舜彤对这万小楼向来无好感,此时见来人是她,立马变了脸色,冷冰冰的说道:
“不敢当,怎么敢劳驾花魁小姐给我送餐食了。”
说着左舜彤就要去接她手中的食盒。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你们在这住久了,我们也多亲近亲近,我给您拿进去吧?”这万小楼满脸堆笑,竟无视左舜彤几欲喷火的眼睛,也不待左舜彤同意,直接拿着那食盒就走了进去。
左舜彤气得咬牙切齿,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气呼呼的转过身,看这万小楼到底想干嘛。
只见那万小楼放下食盒,在左舜彤的房间里四处环视一遍,竟自熟络的往那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眉眼含笑的说道:
“思凡姑娘,您家欧阳先生这次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嗯,我们分头去了不同的地方会见了几个行商客户。你要没事,就可以走了,我要吃饭了。”
果然这万小楼是来打探舜津哥哥的消息,听她这么说,左舜彤更加没好气了,冷冰冰的回答道。
“思凡姑娘何必这么矜持嘛,你家丈夫没回来,你一个人怪冷清的,正应该多和我们亲近亲近,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也不枉相识一场的缘分嘛。”
那万小楼故作妩媚的说道,左舜彤只觉她这扭捏作态的样子简直令热作呕,不耐烦的回道:
“没有的事,我还有许多账簿需要清点,忙得很。”
“思凡姑娘,哎呀,我就是佩服你们这些异国人士,连女人呀都和男人一样能干,不像我们中原女子,完全成了男人的附庸,别说什么去谈生意会经济了,连稍微在外面抛头露面,都会有人指摘。”
这万小楼依旧在那没话找话。
“是吗?我看花魁小姐明明也很能干嘛。”左舜彤讽刺她道。
“呵呵呵呵……是吗,你可别取笑我了,干我们这行的,装欢卖笑,挣点辛苦钱,哪有什么能干的。”这愚钝的万小楼竟还真以为左舜彤在奉承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还是你们那风土好,而且啊,你看看你们这通身的人品,长得可真是好看,在我们这中土啊,哪有你们这般绮绣的人物。诶?上次你说你们是来自什么岛国来着?”
这万小楼说着,竟惹人厌的把椅子搬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