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呼延洪烈站在高大的驯鹿车上,面对着行列齐整的近二十万大军,将手中的金色令旗一挥。
顿时,千军万马山呼如雷,叱咤之声直遏苍云。
“拿下明庶城!出发!”呼延洪烈豪迈的将令旗向前一指,顿时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洪流巨浪一般朝明庶城方向奔涌而去。
望着自己的这支气势汹汹的精锐之师,呼延洪烈一时也禁不住感慨万千。
呼延洪烈已经等了大半辈子了,岁月的风霜侵蚀了他斑驳的双鬓,多少次半夜惊醒,呼延洪烈移烛观剑,都忍不住要喟然长啸,做梦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
时不我待,这估计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让申屠彦明这个黄毛太子将自己的千秋功业毁于一旦!呼延洪烈禁不住愤愤的想道。
眼见大军都已跑远,呼延洪烈也连忙驱动驯鹿大车,雄心勃勃的奔驰而出。
……
呼延洪烈的军队翻过丛林莽莽的石嘴山时,昨晚两军大战的痕迹犹在。
呼延洪烈只见满地狼藉,完颜术的军营大帐被烧得面目全非,残破的旌旗折损被丢弃四周,无数的北邙士兵被锋利的箭矢射倒在地,一个个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么多的北邙男儿就这样憋屈的死在这山洼里,呼延洪烈只觉一口恶气梗在喉口,他不忍细看,驱动鹿车呼啸而过。
大军一路长驱直入,不多时就翻过了荒莽的山林,来到明庶城西十里开外的一片宽阔平原上。上次呼延洪烈就是在这里吃了申屠彦明的亏,大量的车马辎重都被丢弃在漫天的洪水里。
现在洪水几乎已经褪尽,只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黄浊水洼散布在四野,战场上的人兽尸体也都已被申屠彦明的军队清理干净,四顾一片荒芜。看来这申屠彦明的办事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愿他的那座破城还没来得及加固吧。
这还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对手。呼延洪烈禁不住面色凝重的想着。
就在他出神深思之时。只见队伍前方高大魁梧的完颜术骑着栗色大马折了回来,这位吃了败仗的先锋似乎对昨晚的失利还在耿耿于怀,他连军服都没换一身,依旧是满身的伤疤和干结的血污痕迹,越发显得他面目狰狞,勇不可挡,恍如凶神恶煞一般。
“可汗!前方十里就是明庶城西门,那些天元人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动静,大量兵士正在城门前严阵以待,如何行动,请可汗下令!”完颜术桀骜的半跪在地,目光灼灼的抬头凝视着呼延洪烈。
“照原定计划,攻城!”呼延洪烈斩钉截铁的下令道。
“如您所愿!可汗!”
听闻此言,完颜术大声答道。
接着,只见他从容的站起来,抓刀在手,威风凛凛的跨坐在栗色战马上,跑到队伍的最前方,将手中盘龙刻虎的长刀向前一挥,豪气的大喊道:
“北邙的好男儿,跟着我,踏平明庶城!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杀啊!”
“杀!”
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千军万马跟在完颜术身后如卷地疾风一般直冲明庶城而去。
呼延洪烈望着这气势豪迈的万千铁骑,心底也是蠢蠢欲动,恨不能马上也提刀跨坐在战马上气拔山河的上前厮杀。想当年,这北邙第一巴图的称号,可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呼延洪烈知道自己不能鲁莽,当下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只得摁下心头的yù_wàng,静静地驱赶鹿车,跟在这浩浩汤汤的骑兵队伍之后。
但是很快的,他们这势不可挡的猛烈冲击就遇到致命的阻碍。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这年轻的申屠彦明了。
原来,在他们的铁骑大军距离明庶城的守军只有四五里之遥时,却发现这些天元的骑兵却依旧一动不动的静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要冲上来的意思,按道理,这骑兵交接,靠的就是一股冲劲,挟风雷之势冲击敌人,可是这天元人怎么被动的准备挨打呢……
“不好!”呼延洪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发出一声大叫,想要发令阻止正在冲击的完颜术他们。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战场上原本只有马蹄深的水洼,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大坑。顿时,那些冲在队伍最前面的骑兵竟纷纷一头扎进了盛满污水的大水坑,被里面的铁蔟藜和尖锐的竹签扎得撕心大叫。
北邙军队顿时一阵大乱,想要勒马止住脚步。可是这正在疾驰中的快马,一下子又怎么制得住呢。
只见完颜术的巴图铁骑纷纷中招,已经掉进去一大片,战场上到处都是人仰马翻,惨叫连天的景象。出师不利,直把远处观战的呼延洪烈起了个半死。
连那不可一世的完颜术也一不小心掉进了一处陷阱里,幸亏他的坐骑临危不惧,一个猛子又从陷阱里冲了上来。
这些中原人真是可恨,打仗时不敢真刀真枪的拼杀,专会使这些阴招损招。呼延洪烈禁不住愤愤的想道,才一夜的功夫,也不知这申屠彦明怎么就挖出了这么多的陷阱。
“让骑兵们避开那些水坑,集中队形,后面的人跟在前面的人身后!特别是犀牛兵!千万不要陷进去了!”呼延洪烈忍住心头怒火,果断的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道,那几名传令官立马飞速领命而去。
有了呼延洪烈的这道指令后,虽然走在最前面的骑兵还是不时有人不小心掉进旱地的陷阱里,但是这伤亡已经小了很多。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