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城外,死囚营的行军负责人正和拂晓城西门指挥官面对面站着,两人互相给对方点了一根烟,聊着近日的趣事。
“兄弟,从骷髅城一路赶来,很辛苦吧?”拂晓指挥官大口大口抽着烟,抽了两口,他惊愕地把香烟取下,盯着看了一眼,唏嘘道,“我去,你们平时都抽这么极品的香烟?”
死囚营行军负责人骄傲地一笑,双手抱拳往天上一伸,像是在敬畏神明,说:“托洛忧大校的服,我们以前低人一等,现在站起来了。”
“他妈的,要不我也犯个法,关进你们死囚营得了。”拂晓指挥官把香烟掐灭,放进怀中准备以后留着抽,他突然靠了上来,小声说,“对了,一会你们进城注意点,新晋的帕奇大公昨晚处决了好多人,刚才好像还抓了一个重犯,要带到中心广场当众处决,估计人现在已经死了。”
行军负责人好奇地问了一句:“重犯?还要当众处决?谁啊,这么惨。”
“好像叫...”拂晓指挥官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楚凡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另一只手牵着一辆木板车,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向这边走来。
楚凡不是进化者,体力有限,重负已经让他的头发被冷汗打湿,一根根结一起贴在额头上,眼神阴森得像即将杀人的恶鬼,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回到了队伍。
行军负责人跑了过去,先是看了一眼楚凡怀中的小紫和木板车上的阿诺,压低声音说:“你和大校不是去接嫂子了吗,人呢?”
楚凡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隐约还发出了牙齿崩裂的咔咔声,他下巴发颤地张开了嘴,吐出两个字:“死了...”
行军负责人被吓得心脏骤停:“嫂子死了?!”
“被人活活打死的。”楚凡这句话一出,周围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拦腰斩断,变得一片死寂无声,只见楚凡默默走到了呆滞的拂晓指挥官身旁,问道,“你是拂晓城西门指挥官?”
拂晓指挥官还没意识到危机,呆呆点头:“是我。”
“嘭!”突兀的枪声响起,楚凡直接掏出配枪,爆了拂晓指挥官的头。
行军负责人睁大眼睛,走上来看了一眼拂晓指挥官的尸体,惊愕地说:“那...拂晓城现在怎么办?”
“拂晓城?我去他妈的拂晓城...”楚凡猛地一下掀掉自己的军帽丢在地上,面朝前方的四万多死囚营士兵,猛地抽了自己三个巴掌,爆发出了血怒满腔的吼声,“嫂子死了!被人像狗一样丢在街头活活打死!这是在打你们的脸!打我的脸!打大校的脸!给我听好!这座城里,就在这堵城墙后面,没有一个无辜者!男的,杀!女的!杀!老人,杀!小孩,杀!就是那些还没出生的婴儿,还不会走路的娃娃,他们身上也流着凶手的血,杀!”
“全员听令,攻城!关城门!!!”
...
“大公府!大公府!城内出现大量虫群,还有一些奇怪的骑兵,怎么打都打不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肮脏的泥浆中,负责街道巡防的拂晓守军手握通讯器,撕心裂肺地喊着。
“吼!!!”低矮的建筑物旁,比楼房还要高的20米级凶兽,体重超过1000吨的龙兽破土而出,庞大的身躯犹如攻城车般掀翻了所有断壁残垣,巨型骨刃在身前猛地一扫,地面直接被刮凹一米,攻击区域内逃跑的几十个平民全部被扫成肉泥。
“妈妈!救我!”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不要挤啊!让我过去!”
“爹!快上轮椅,我推着你走!”
混乱的街道,人群已经拥挤成一团,惊慌失措地逃跑着,失散的母子试图穿过人群团聚,孝子推着年迈到走不动路的父亲逃跑,情侣们也互相搀扶着试图离开。
然而,所有努力都在如雷般的铁蹄声中破碎了。
“轰隆隆!”街道尽头,口中吐着硫磺烟雾的地狱战马咆哮嘶鸣,在一个猩红身影的带领下,这些死灵骑士组成了一条密不透风的冲击阵线,巨型骑枪架在前方铁索连城,犹如绞肉机般推来。
当骑士部队与人群接触的一刻,十几岁的孩童直接被战马铁蹄踩成肉泥,踏进了地上的青花石板,巨型骑枪贯穿轮椅,把年迈风霜的老人撕成几块,血肉器脏洒得满地都是,情侣们更是被接踵而至的骑士弯刀剁成碎片。
仅一瞬间,死骑们恐怖的冲击力把人群卷入了阿鼻地狱,刹那间鲜血残肢漫天乱洒,落地后被嘶鸣的战马踏成肉泥,融为了大地的一部分。
“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一轮冲击过后,侥幸存活的平民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女人精神崩溃地想从战马蹄下拉出已经被踩成碎渣的孩子,孝子在沾满血水的轮椅旁泣不成声,还有男人抱着伴侣破烂不堪的尸体,无助地大喊着“医生”。
回应他们的是,是第二轮屠杀性的冲锋。
“啊!!...”汹涌的猩红巨浪席卷而过,残余人群顷刻间就被高头大马的死骑砍得四分五裂,血肉四散纷飞涂满大地,就像涂在面包上的果酱。
死骑们像机器般屠杀着街道上的人群,躲在房屋中的人也没能幸免,铺天盖地的虫群一只接着一只从地面钻出,坚固的房屋就像纸糊的一般被虫群压垮,它们用爪子撕裂了哭喊的老人,把躲进壁橱的孩子咬出,吞入肚中,连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都没有放过,一并撕碎。
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