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数十个巨大的铁牢中,一群群穿着奇装异服的鬼魂,面目十分狰狞,伸出他们血淋淋的手臂,朝我们大声哭喊着。
他们身上的脚镣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上去,甚是可怕,但,同时也甚是可怜,浑身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概有千余数。其中一个男童面目比较和善,差不多八岁左右,肉嘟嘟的小手已经血痕累累,抓在牢栏上,站在人群中,一句话也不说,嘟着他同样带有血痕的小嘴儿,滚动着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珠,注视着我们,好像也在渴望着我们能把他放出来,让人不禁心生同情之心。
我自然知道这些魂灵都是些恶鬼,如果放他们出来,肯定会带来麻烦,但是,我依然觉得其中也一定有冤魂,至少我认为那男童就是冤枉死的,我举起剑,准备劈开地牢,打算放他出来。
而那女鬼立马拉住了我的胳膊,冲我摇了摇头,道:“不能打开,别看他们都被拷着,能制服他们的只有这铁牢,牢门一旦开启,他们将会一拥而出,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现在女鬼和我说话的态度明显温柔了很多,从她那深邃的眼神中,我能看到真诚。
犹豫一会儿后,我便咬咬牙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那男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含情脉脉道:“叔叔,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想见妈妈,我是被冤枉的。”此声低沉,也真实,看他那水汪汪的眼珠已经流出了泪水,而我,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起来,一时按耐不住情绪的我,毅然决定打开铁牢,放他出来,而那女鬼也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就当我再次举剑决定劈开铁牢时,只听见“咔”一声响,老三直接挥枪把男童抓住我的手臂切了下来,铁牢中的鬼魂也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数千鬼魂急促的喘息声,几乎什么也听不到,所有的鬼魂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到了男童身上,看着男童掉到地上的胳膊化为黑雾瞬间消散,再看看男童断臂之后,痛苦难耐,“哇哇”痛哭的表情,我的内心瞬间五味杂陈,转身拉着老三就是一顿暴揍,旁边的女鬼根本拉不住我。
“小孩子你都下的去手,你特么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一点人性,你特么的良心给狗吃了吗,看不出来他是冤魂吗,你特么不想救他你就别救啊,鬼就可以被无辜伤害吗?你特么死了不也要变成鬼吗?……”我几乎记不得当时骂了多难听的话,但是我记得自己下手有多重,老三的嘴唇和鼻子都被我打出血来了,但是他居然没有还口,也没有还手,只是任意给我一通发泄,好一阵子我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见我冷静下来,老三才挥起衣袖拭去嘴上和鼻子上的血迹,对着我发起飙来,“其他人是不是冤枉的老子不管,我特么只在乎身边最亲近的人,老大他们也是冤枉的,我们不来,谁特么知道他们是冤枉的?无论在阴间还是在阳间,有多少特么阴险狡诈的狗官不是让百姓喊冤死去,谁特么替他们喊冤?现在外面狗日的日本鬼子,在咱们的地盘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难道我们的百姓就不冤吗?”老三说完又继续道:
“我只知道,我力量有限,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如果把它们放出来,整个勐国阴朝必将引来一场混乱,到时候阴兵大军势必会迅速往这里进发,我们所有人都别想着再离开了,那时候就真成了冤魂了。再说,你就确定他是冤枉的吗?是他脸上写着冤枉,还是你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老三的话同样让我无言以对,只是让我欣慰的却是他心里装着老大他们,装着这份友情,看来,一路上我对他是多疑了,虽然我依然有些同情那小孩儿,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也只好以大局为重,当然,表面上我依然对老三不予理睬,刻意和那女鬼走在一起,故意疏远他,只是那女鬼倒好像能看出我的心思,冷冷一笑,道:“你居然也有小男人的一面。”
“哪有,他就是一冷血动物。”我故作不削的表情道。
见我们转身离开,那群鬼魂又开始哀嚎起来,嚎声震耳欲聋,让人心神意乱,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老三脸色一黑,竖起浓眉,鼓着大眼,举起长枪对着铁牢就是一顿狂砸,骤然间,一切又变得安静起来,周围只听见“长枪划过空气的“嗡嗡”声和击打在牢门上的“当当”作响声,老三边砸边大骂道:“曹利玛,让你特么嚎,再特么嚎,老子弄死你个狗日的。”
看来老三也有幼稚的一面,这分明是把在我身上受的气,撒在这群鬼魂身上嘛,虽然我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不过我也不与他计较,毕竟看他被我揍成那样儿也没还手,看上去还有点儿小可怜,而那女鬼也在我身边看着老三偷笑起来。
慢慢地,我们走到了地牢的尽头,前面一堵石墙堵住了去路,老三又赶忙掏出老头儿给的八卦图稿,叨叨咕咕地念着,来回地走动起来,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找地下牢的通道入口,但是我依然有些疑惑,我应该记得那老头儿说过,这地牢的位置他是没有找到的,所以那图稿上应该没有这地牢的布局图,我便冲那女鬼问道:“那图稿上能找到通道吗?”
“图稿上当然没有通道位置,但之前的那黄符却能确定这地牢的大概方向,不过图稿上的八卦却是能让阴阳师判断通道的准确位置,至于他怎么用,那我倒是不懂,否则怎么会找到你们两呢?”女鬼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