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问被徐父教训一顿,霎时老实了不少。
好不容易跪了一个多时辰被允许回房,却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徐问也没什么心情做那元蜃诀里说的晚课,直直的睡去了。
待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徐问便是连早课也不做便往社坛赶去。他倒是已经打定主意,等这社稷大典看完,便好好修行一段时间。少说也要把胎动完成。
此时的朱雀大街还未被羽林卫封锁起来,除了中间的御道四处皆可通行。徐问紧赶慢赶,也算是在抢了个好位置。说也奇怪,这往先的皇家祭祀,大抵都是在皇宫里举行的。似他这种百姓是万不可见到的。也不知当朝是出于什么想法,才将祭典移到了朱雀大街,还在两头立了两个坛子,曰作‘社坛’‘稷坛’。
待到徐问在现场打听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皇家祭典,只是大隋新立,皇帝诸般事情皆要繁忙,于是干脆将这社稷二神的祭祀破了规矩,选了个皇子,便以与民同祀的名义交到外面来办了。民间对这种做法是多有不满的,无奈这事木已成舟,没地可说。
“连我这等没读过几年书的都知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要不是大隋新立,太祖神威,怕是这非议早就沸反盈天了。”徐问暗自想着,也不管其他,只等这祭祀大典开始。
好半晌,才见着一些道士官员拥着一位年轻人从社坛深处走了出来。徐问看那年轻人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九章衮冕,便知这是主持祭祀的大皇子了。大隋当前并未立太子,诸皇子按礼制皆只能服七章衮冕,如今接着这个祭典,大皇子怕是离太子之位不远了。
不过如今徐问已经是修道人家,便不再关注这朝堂之士。转而看向几个随同出行的道士。
“如今我朝虽未立国教,但皇帝尚道却是无疑了。看那十几个出家人,一个和尚都没有。也不知这十几人里,有我天河剑派的没有。”徐问这样想着,便转而打量起那几个腰佩长剑,看起来不伦不类的道士起来。
徐问自顾自的打量,却也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确有几个道士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待大皇子念完祀文,“尚飨”二字刚落,便见大皇子手上的祭文立即化作一道虹光,飞向天外,煞是好看。徐问却是知道,这时间并无什么天庭,自然也不会有神灵受这祭文,怕不过这是朝廷演出来的把戏。徐问见此也失了兴趣。刚好社坛的祭祀已经完成,稷坛的到下午才开始,徐问便找了个小摊开始填点肚子。他是打算趁着中午这点功夫去白云观看看的。
“可怜我到现在修道也不过两天,一点道法都没有,去那白云观真空寺能干什么。罢了,就当是为母亲祈福好了。”徐问匆忙吃了碗面,便向白云观跑去。
白云观作为神京道场,自然是气派非常,不过这也导致白云观离朱雀大街有点距离,徐问花了好些时间才到。
拿着买来的上上签,徐问便如寻常一般向着三清叩拜。三首叩拜后,徐问见这上上签并无反应,顿感无趣。
“我便是知道这等道观不会有什么高人,罢了罢了。花钱买教训就是了。”徐问这样念叨着,便准备离开。
“这位施主莫要失言。这求神祈愿,本就是心诚则灵的事情。施主你这般言语,三清怎会眷顾。”却是那庙祝听到徐问的小话,连忙来说服。
徐问上下打量这庙祝一番,发现这庙祝竟然是个相貌非凡的年轻人。但周身气质,怎么看也不像个出家人。
“皮相不错,不过怕是个草包。盘腿会吗?”徐问讥道。
“施主这话就严重了。贫道虽道行浅薄,七藏九丘却都是修习过的。”那庙祝继续说道。
“莫非馒头上画个褶子就变成包子啦。”徐庆说完也不再理那庙祝,转身便离开了。
离了白云观,徐问便得向稷坛跑去。又是一阵疾跑,索性徐问身体不错,能坚持得下来。
“如今这神京名观也只有个噱头,那社稷大典也未见什么玄机。怕是那些修道的都不爱搭理这红尘俗世,又或者是不是我现在学道不精,有眼不识真佛?那我在家修行,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我那父母会不会被我牵连?”徐问第一次为自己在世修行的问题感到担忧。
下午稷坛的祭典还是那群人,还是大皇子念完祭文,祭文飞天,礼官收尾。徐问耐着兴致看完,终于是大感失策。
“如今这一天真是白费了。连个刺杀皇子的剧情都没有。我要是在家修道就好了,兴许现在胎动已经成了。”徐问这样一边编排一边挤着人群准备离场。等徐问离了人群,回到家里。都不敢相信祭祀大典如此无趣。
“等我回了七里桥,我该如何向林婧吹嘘。也不知买的镯子管不管用。又或者要不要去找找有没有林婧能修习的道法。若她也修仙,定然也能多活几百年。”徐问这样胡乱想了会,便抓着里下午吃饭剩下的一些时间打坐起来。
等到下午吃了饭,徐问向父亲交代完祭祀大典的事情,便回到房间里头自己修行起来。徐父还要在神京忙上一两天。而徐问则已经打算尽快把胎动修成。依照他的估计,定能在回七里桥之前生成气感稳定,一月之内胎动大成。到时便能在丹田生成一股蜃气,一些法术也能施展。
又过了两日,徐父已经准备回七里桥了。这两天徐问也算是修道勤勉了。早课午课晚课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