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让王爷久等了,老夫府中突然出了点事情,不小心耽搁了些许时辰,抱歉抱歉。希望王爷不要介意!”赵挺之抱拳笑道。
朱子龙心中冷笑,你府中出了点事?呵呵,等着吧,这才是开始,不出事才怪!
当然,表面上朱子龙也是拱手回礼笑道:“那里,那里,赵相过虑了,您是长者,我是晚辈,等等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大宋是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嘛,我不过二皇子尔!”
这话里带刺呀,赵挺之的脸部抽了几下。心道,对面这小子比以前可聪明多了,话里到处是坑呀!
虚伪的双方客气几下后,入了雅间落座。
等到桌上的菜上满,赵挺之看了看朱子龙,突然叹息道:“王爷可能有所不知,老夫之所以来迟,却是为了安抚了门中之人。想来王学政真是让人汗颜呀,本是老夫一手提拔的,然而却是做出这般之事。铁证所示,皆是证明与他有关,让人痛心。然,亦有马大人等却也被他蛊惑,这些日子也是与老夫越来越疏远了。实让人心寒!”
呵,这就是指桑骂槐了,朱子龙吃了一块鱼肉,脱口而出:“妙也,妙也,好鱼,好肉,不过,人嘛,还是不当别人的鱼肉为好……”
听的朱子龙这么说,赵挺之双眼一眯,却是没有立刻接话。
少时,突然又缓缓说道:“据老夫得到的消息,皇上在见过王爷之后,已是宣布秋闱舞弊案结案了?不知内情,可否说给老夫听听,是为何如此丛丛然也?”
朱子龙却是死也不会说的,左右摇头道:“赵相高看本王了,这种事情我一介闲王又哪里管得着?国事自有官家独断与百官议,之所以突然间下了这般旨意,自是有其中的考虑。而且,君不见事后也无太多官员反对吗?这就够了,做臣子,还是管好自己就够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却还撞了一脸的灰。赵挺之的脸色不愠起来,眼珠子一转道:“是吗?或许王保险金说的有理吧,不过老夫身为相公,正应该为陛下查漏,以正视听。这秋闱舞弊案,虽说已经突然间结案,但老夫却打算继续严查!毕竟,事情太过蹊跷,怕有些人成了漏网之鱼呀,比如说有些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王爷,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你tm的以为我是元芳?朱子龙唯有白眼直冒!
都要下台了,还这么不死心?
就在朱子龙无语间,赵挺之走到窗户前,喝光手中的杯,将杯子砸在地上。然后脸部表情变的有些怪怪的,而且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老夫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有些人与王爷你走的极近。然而,老夫相信皇子不干政,这秋闱舞弊的事情,绝对是与王爷无关的,但却也要及时与有些人撇清关系呀,毕竟人言可畏!”
朱子龙心中了然,同时沉默不语。
后世人一说起宋朝王爷,好像在人们的印象中,他们好像都很低调。
如果是大宋开国之初,对此朱子龙不予否认。毕竟,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以及赵老二杀哥哥之后,不仅仅是武将,总的来说,宋朝王爷们的普遍低调是出于皇帝对他们的防范,这不假。
于是从太宗开始,宗室们就被圈养在汴梁城内。虽然授予崇高的虚职并广赐宅田,但并不允许他们参与朝政,并且严厉杜绝他们与外臣的各种往来。
然而,其实事实并不全然如此。
等到了中期,神宗死后,他的弟弟赵颢大概有夺皇位之意,还得到高太后的宠爱,加太保,赐赞拜不名,五日一谒禁中。一点都不低调了!
等到了后期,皇室中人尽管不会直接给予参政的机会,但是却也开始可以参加科举为官了。
所以,赵挺之所说的话,对朱子龙来说,有一定威吓力。但是却是老黄历了!
其实说穿了,就是这老东西,故意的。是想来个杀鸡给猴看,重新找回场子吧?
其中的潜台词,朱子龙也听出来了。这是在问朱子龙,是不是还要再管。如果不管了,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大家吃吃睡睡,还是好朋友!
然而,朱子龙怎么可能答应?
老子好不容易又让皇帝拿了不少好处走了,才换到了机会,打响了自立一党的新品牌,就因为你一个依老卖老,还要快下台的老家伙,就前功尽弃?
你tm的是在逗我玩吧?
你儿子赵明诚想暗中捉拿醉酒的梁红玉,顺带的做掉我这个王爷的事,我可是一直记的呢。就算没有这事,就冲我给你儿子头上带了绿帽子,我们怎么可能还成为好朋友?
想到这些,朱子龙皮笑肉不笑的悠悠而语:“这秋闱舞弊案,既然官家已经下旨结案了,赵相您又何必穷追不舍呢?若是一味的与圣意为抗,只怕得不偿失吧?你看,蔡都又起复了,有些事情,赵相还是得过且过,为了自己的后路着想,还是多想想吧。”
朱子龙的这番话,隐隐间有讽刺之意。几乎相当于,打人必打脸的行为了。
这一刻,赵挺之终于收敛了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眼光变得越来越冰冷。瞧了眼桌上的菜,冷冷的喝道:“这菜肴竟是凉的好快,而有的人却是想让老夫人走的更快。却是不知道,人走不见的只茶凉,也可能顺带的将桌子推倒了,也未可知!”
朱子龙却是冷哼笑道:“菜冷了重温一下就是了,桌子倒了,扶起来就是,可人要是凉了,再热也只是熟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