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女真使者完颜阿骨达,死了?而且是死在我们安置的使馆之内?查不出原因?恐是受虫咬受毒而死?这,这,这,真是,莫要戏言才是,否则军法处置!”
“都头,军医数人皆是如此断言,小的不敢说谎。”
“让军医们都过来,我要亲自询问!”
“是!”
郭府内,虎背熊腰的郭药师,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联络上的女真使者,前脚刚到。不到几个时辰,还没等次日会面,使团的正使有皇亲关系的女真使官就死在了住所之内。这真是如何是好?
等到询问过军医之后,郭药师带人亲自来到使馆处。
使者所居的别院小村之外,早就已经是火把通明,数百士卒,负弓执刀,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一副如临大敌之状。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些个次使和女真随团之人,个个都是对其等人怒目而视的模样,好生解释也说不个清楚之后。双方的关系僵到了冰点,那塞外民族不通情达理的个性,简直就是让郭药师感觉如同对牛弹琴,头痛不已!
为了免的现场的误会越搞越大,有个缓冲。他连忙只得又丛丛离去!
郭蓉和郭靖跟在他后面,一路上回府每个人都是神色严肃到了极点,这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客堂之内,那看守使馆的常胜军士兵头目数人,给直接带上来。郭药师一脸的黑气,当头就是骂:“你们看守得好呀,当的真是好差使!女真那使前脚刚进,后脚就死。你们就个个不明所以,这却是个如何定案?如何向常胜军中的其它兄弟们交代?”
郭药师话说完,就是抬起手,将手中的鞭挥下。重重的抽打在几个下属的身上,这些个头目们个个都不敢动,硬生生的受鞭。面如土色的只是挨打,心中只是在想,就算是给打死,也是活该。冤不得,冤不得呀!
“来人,将他们这些人拉出去,砍了!枭首示众,为怠慢军法者引以为戒!”如同历朝历代,出了事都要找替罪羊一样,郭药师现在也只能出此下策。就算要损失几名心腹,也不得不如此。
不过,就在此时。
那郭靖却是拜倒下来,力劝道:“父亲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计划不周全,布置也不够紧密。出了这等事故,要砍脑袋,也一并将孩儿拿下吧!”
郭药师转身看着儿子,一脸的阴晴不定。胸口起伏不定,眼中的精光一闪一闪的过后,突然就是叹息了一下,挥挥手道:“也罢,事出突然,人人有责。仅是靖儿求情,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军棍三十,以敬效忧!”
“多谢大人!”“多谢父亲大人恩典!”
面对下属们和儿子的感恩,郭药师表面上怒容不减,直入了后堂而去。然而,才进内堂,脸上的怒容却是全消,只残存一副眉头紧锁,思考万千的模样。
要说他有多生气,还真没有多生气。
他更多的是只是心中抱怨自己运气不太好,出了这档次无从查起的死案。这黑锅多半是只能自己常胜军郭部扛了,影响大局甚至重啊!
郭靖来报,有宋使前来。而女真使者却是之前自己约的,出了事说是有责任,那主要责任却其实也在他身上。如今投不投女真当是不好说了!
常胜军根基太浅,能挣扎生存到现在,端是不容易。
这些年来,大宋尽管时有示弱之势,但毕竟再弱的骆驼也比马大。而女真兵锋之锐,天下无双,宛如初升的朝阳,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若是没有出事之前,郭药师到底择谁而事,正是最为艰难的抉择!
刚开始,对于朱子龙分身那一行人,自称宋朝使者。郭药师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的,不过随着有人将之前童贯使团的画像传了过来。细对之后,他感觉撞上了真货,这才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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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药师如此患得患失之间也是正常,若是再过几个月,童贯来袭,大败于耶律大石,那时候郭药师就更会纠结了。
幸好,此时时间提前了几个月,没得宋朝历史上的那次大败首现。回到后堂,郭药师想的最多的是,或许自己应该投宋更可靠一些。
只是,若是投宋之后,要是宋人不北上了,又该当如何?那么难道再去热脸去投女真的冷屁股?这杀使的事,可是后顾之忧甚大呀!
“该死的,要死也就一并全死了嘛。怎么只死了一个,而且还是最麻烦的那个。若是女真使团一行全死了,我倒反而可以回报那边,说他们在路上惨遭了马贼,出了事故。与我等无关!偏偏到了我这地头上,才死一个正使。只等那些随团人员回去,女真那边如何还能信我?”郭药师来回跨步,心中烦燥不安。
种种桩桩烦心事情凑在一起,让郭药师一时间觉得灰心。差点郁闷的吐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走到窗户前。看向那面执岗的常胜军士兵,想想自己这挥下数千近万的男儿。
自己一生不为色,不为名,只为了这些许军权在世的享受。如今这计,时该还是投宋比较合适,现在仔细想想,那女真来使给的价码太高,早期乱了自己的贪念。现在想想那是空手套白狼呀!
要知道,不管怎么看,那女真大军远在关外辽东之地。只等攻下大辽,灭国之后也没分个端是清楚。就算真是灭辽,那也是大宋这边距离自己这军地,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能夺得燕京城,后面有宋朝物资支援,再有宋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