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内无老高,只有老郭。
一个高大中年正负手背对着门口站着,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影子。做为理论上岳飞等人不可能见过郭药师的前提下,朱子龙的分身自然知道这就是郭药师,这几天里天天马蜂将军外出侦查,连对面这男人内裤穿什么色彩都知道。
本来很认真的一个表情,一个念头想来,当真是认真不起来,还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朱子龙的分身清楚的记得,今天早上郭药师给自己穿的是大红色的内裤。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还是说本命年到了?
说来也是怪,这郭药师这近十天来,几乎极少让女伴陪夜。回忆起马蜂将军在郭药师内府转悠的画面,也极少见到有夫人之类的人,如此想来。郭药师没有正妻?
还是说这货不喜欢女人?也不对呀,后院也没见个鸭子男宠之类的存在呀?
不得不说,联想一下这么大的人物,却只有一儿一女,子女数量这般少。内院又没有什么夫人之类的,看来又是一个类似卢员外的存在。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等到朱子龙分身带随着岳飞等人走进白虎堂站定了,高大中年已经猛的转身过来,一双眸子冷电也似的直视,轻喝道:“前方传来消息,宋之使团因贼袭之故,已全数返回了宋境。童大帅也出现在了西北军中,郭谋人也不是怀疑,只是对贺大人的身份自然要慎重考虑。故此,这几天才请大人过来。然而,实不相隐瞒,事以至今也无从验证大人最终身份,不知大人还有何证明?”
这下马威似的台词一点也不新鲜,要是朱子龙分身不是早知道内情,恐怕还真会眉头紧锁。
朱子龙分身只是冷淡的哼了一声,弹弹袖子,回答道:“我上国行事,岂容你辈非议?我使臣之身份,可敢带队回程,自见分晓。对于区区常胜军,童宣帅大人,欲讨则讨,欲抚则抚,怎由得你辈说了算?这些许事由当真对本官而言,算不得麻烦!”
不等郭药师回答,朱子龙分身接得又快又急,继续又道:“昨夜大火冲天,却是常胜军可与女真使者会面?出现了变故?大宋和女真,现托盟友之意,大人尽管北向,现可安否?”
原来还想给朱子龙分身一行人来个下马威,可随着朱子龙分身嘴里这话一出口。对面的郭药师浑身一震,眼中神色,立时又惊又怒!
有内奸通风报信?宋人在自己常胜军中有线人?自己全然没有查觉?
第一时间,郭药师的头脑之中闪过看守使馆的守军当中,那几个手下头目哪个最可疑之时。突然对面的朱子龙分身又来了个神补刀!
“我汉人有本命年,当得红裤守命之说。只是没听得想,原来辽人之中也有这般习俗。不知原来郭都管大人也是如此,然不成今年也是本命?”
好吧,这话一出,郭药师直接在风中凌乱了。这下真是又惊又吓,对面宋使说的这话,那就乐子真大了。
自己这怀疑线人的范围可就太大了,连自己府上的心腹等人也值得怀疑了。不仅如此,贴身那几人也有值得怀疑的,宋人之渗透之深竞然恐怖如斯?
脚下的步子,差点没站稳定。额头之外竞是有了冷汗珠!
他很敬业的按照剧本表演完全套,可现在后怕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站在那儿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心想,只怕宋人安排在自己边上的线人之多,恐怕不计其数。
自己这里丝毫没有秘密可言,如果对方不是要探密,却是要谋害自己,欺不是分分钟就会没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郭药师心里那叫一个瀑布汗。后面的郭靖等人也是眼珠子回过神来,一个个睁的好大。看向四周的那些,原本平时称兄道弟的常胜军人等,只感觉哪一个都值得怀疑,却又感觉哪一个都值得信任。
简直理不出个头绪,正因这这样才感觉可怕。
各人神色变幻无常,表情怪异看在郭药师眼中,更加做实了他的猜测,只认为身边之人个个都不太可靠了。心想只怕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才勉强可靠些,这种有点多多少少不安全的感觉,让他又气又极,却又可奈何!
少时,郭药师站在那里,神色变幻不定,最后低呼一声:“大郎!”
郭靖也是一脸阴晴不定的上前,道:“爹爹有何吩咐?”
“让人开宴,后堂好生宴请宋使,本都使亲自坐陪。为这些天来,怠慢了使者大人赔个不是!”郭药师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来变黑的脸色,刹那间换了一副表情。
然后就是郭药师爽朗的笑声:“贺朝定,还请后堂入宴!”
(朝定,辽人称呼别人是好朋友的类似意思,前一分钟还在给人下马威,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就叫别人是好朋友,好兄弟。不得不说,要成大事者,这节操和良知从来都是宛如上的纸,用完就要扔的。)
上位之人,翻脸当真比翻书还要快。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只谈利益,哪有对错。
看事,只论黑白之人,不是变成死人了,就是变成让人踩的炮灰了。世界是灰色的,做人做事也是如此!
从古到今,每个成功人士都是如此。只要你成功了,就是错的也是对的,放个屁也是香的。否则,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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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堂,郭药师只管好酒好肉好菜上来,并且让十几名侍婢,姿色上等在宴座边陪仕。一副随时可让朱子龙分身任人采摘的模样,就连岳飞等